，往任妍妍的方向靠了靠，余光时不时观察她的反应。
饶是钱方再迟钝，也明白发生了什么。此刻他的表情很精彩，眼睛越瞪越大，嘴巴惊得合不拢，甚至能塞下一个鸭蛋。
“妍妍，你瞒天过海的本事越来越大了。”卓霜然表面上责怪，心中却特别为她开心。为了老胡，她可是付出太多太多了。
其实当年，任妍妍很早就对老胡表明了心意，但胡宪明总以各种理由拒绝他，甚至在她们大四那年申请了去山区支教，跟躲瘟神似的。
后来任妍妍下了莫大的决心，愣是主动申请补缺名额，直接跟了过去。她说，那里好多人美心善去支教的女老师，老胡那么单纯，可不能让人抢了去。
所有人都以为任妍妍没法坚持一个月，甚至脸卓霜然都觉得她不行。哪知他们一待就是三年，把那教学搞得风生水起的，不仅帮助了好些失学儿童，帮助他们走出大山。
数不清的“丰功伟业”还上了新闻。“荣归故里”之时，市领导亲自迎接，别提多风光了。
只是感情生活迟迟没有开花结果，每每电话里提及此事，任妍妍总是笑着说“来日方长”，可沉默间却是难以掩饰的落寞。
好在，老胡终于开窍了。
“老胡，过分了，这顿饭必须你请了！”钱方愤愤不平，以他们的关系他居然完全不知道。
姚思淼想拉他安静下来都拉不住。
胡宪明憨憨笑了几声，摸着后脑勺并没有说话，他看了看任妍妍，仿佛在等她的“指示”。
一时之间，目光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哎呀什么家属不家属的。”任妍妍微愠，小拳头不痛不痒地砸在了胡的背后，脸都躲了过去，“人家还没官宣啦。”
卓霜然还没来得及吐槽她这扭捏做作的模样就被一旁咋着舌钱方抢先了。
“任妍妍，你怎么回事，当初和我的时候可不这样啊！”钱方表情极为夸张，但想了想又回味起来，“不过还是这样好，温柔，还是老胡运气好，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他一个人喋喋不休着，完全没感受到凌厉的视线在他身上逡巡，卓霜然踹了他两下，他竟毫无知觉。
完了完了，另一场战争终究不能避免。
“钱方。”低沉的女声微颤，可以听出已经控制到极致。
“干嘛？”终于，他感受到了背后一凉。
“所以，你还是嫌弃我不够温柔？”姚思淼黑着脸，却憋红了脖子，眼中尽是委屈，“你是不是到现在都觉得自己在搅基！”
“我……我……”看着她眼中憋着的小泪花，钱方一时语塞，“我……我去上个厕所！！”
“站住，你给我说清楚！”
钱方一溜烟就逃跑了，而姚思淼完全预判到了他的行动，几乎同一时间就窜了出去，没几秒两人就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还跟小孩似的。”胡宪明起身无奈地摇摇头，还给任妍妍使了个眼色，“我去看看，免得打起来。”
“嗯。”任妍妍点点头，像是批准了他的申请似的。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位子，现在只留下桌双人和任妍妍两个人。
“你这，直接降服啦？御夫有道啊。”等老胡走远，卓霜然忍不住八卦起来，身长脖子看到任妍妍正在给老胡发消息，“这才离开几秒？”
“没有啦，怕他迷路。”任妍妍赶忙收好手机，转移话题，“倒是你，怎么今天来了，怎么不明天和夏之焉一起来？搞得我措手不及的”
说到这儿，卓霜然沉下了原本努力欢笑的表情。
“怎么了？”任妍妍说道，“别一个人憋着。”
卓霜然也没想瞒着，一股脑把夏之焉都没和自己商量就要去美国继续深造的事情说了个痛快，一气之下就改了行程。
任妍妍全程听得认真，并没有发表什么高见。只在她生气的时候帮着抚了下背。
“算了，我还是明天好好和他聊聊吧。”也不知怎么的，找人抱怨了之后好像也没那么生气了，甚至有些后悔今天的不告而别。
“对啊，一定要沟通。”任妍妍说着说着又发起了消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我们讲讲八卦，开心开心。”
“什么八卦？”
别看任妍妍这几年在山区支教，八卦之魂可一点都没消退，再加上灵通的消息网，可知道了不少不知真假的故事。
比如夏教授，几年前开始忽然每隔几周就能收到神秘信件，自打那以后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成了学校里最和蔼可亲的教授之一。
据说沈嘉惠退学后就去了美国，没人能联系到。直到沈茹以过去看学校的名义想投靠她时，才发现她过得不怎么样，完全没了当年仙女飘飘的气质，还不如沈茹过得好。
曾黎和候殷在一起了，候殷气质变了不少，据说运气好刚毕业就和人家一起创业赚了不少，直接扬眉吐气了。
曹佳璐成了网红，一开始靠跳舞扭腰积累了些粉丝，最近转型走文学路线，那些酸涩的文案可能都是欧立在写，转眼间这俩人又在一起了。
李文卓他们也各自找了不错的工作，据说在相亲市场上还挺受欢迎。
“你不也自己创业，做得不错吧，老胡压力大咯。”听着任妍妍的八卦，卓霜然也很感慨，大家的变化都很大，而自己还摸爬滚打在学术圈。
“哪有，我说到底还是靠父母。”任妍妍摇头，眼中泛着崇拜的光芒，“他扎根教育事业，更让人敬佩。”
卓霜然忽然有些羡慕她的状态，而自己和夏之焉的未来究竟会向什么方向发展呢？她揉了揉眉心，不想让低落的情绪影响她们的聚会。
可周围那么安静，好似会放大心中的郁闷。
安静？嗯？
卓霜然抬头看了看周围，这才意识到店里少了不少人，钱方他们直接一去不回了？
“他们人呢？不会出事了吧。”
她想要出去看看，却被任妍妍一把拦住，“快回来了吧。你别留我一个人啦。”
“什么情况？”卓霜然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有一些奇怪的气氛在空气中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