剜心之痛未击垮骆煜安,他猛然回身,扣住那“铁骑”的面具按压在地,手掌聚力,流火将之焚烧。
他的神力耗费殆尽,闭上眼眸,栽倒了。
南风边斩杀“铁骑”,边往骆煜安身边跑。
可短暂的黑暗过后,只见他神色阴郁,重新站立起来,他低头看了眼伤口,蹙眉不虞。
随后,他手中幻化出一把黄金长|枪,带着冲天怒火,横扫而过。
他如鬼魅般动作神速,不待“铁骑”反应,已将他们全部诛杀。
“可惜。”他从怀中摸出带血的帕子,惋惜道。
此时,南风惊觉,“铁骑们”应声而倒,化为乌有。
南风睁开眼就在驿馆之内,至于骆煜安为何没醒,他想不明白,拖着酸痛的四肢给阳离写信,说明这里的情况,速请华凌祁来泾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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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都城外,八名女子分别乘坐两辆马车,除华凌祁外,其他人怀里塞满吃食衣物,皆有家人依依不舍,涕泪连连。
另外三辆车上分别乘坐归海聿凃、太常朴崴和,尚颜湫。
随行的还有两百名禁卫及各家奴仆。
归海聿凃将帘子一落,与世隔绝。
尚颜湫手指转着折扇,看着华凌祁的马车,说:“若不是学子们找事,王府过年时就该有女主人了。”
随从点头哈腰,讨好道:“世子说的是,只怪二姑娘没福分。”
尚颜湫扇子敲了随从一下,说:“你不懂,是我没福分。”
几个姑娘辞别父母,开始时忧虑焦灼,聊了几句便将离别之苦抛至脑后。
华凌祁风寒未愈,于是带了白纱斗笠,帕子遮着口鼻。
车上的三位姑娘见她这般生人勿进的模样,也不敢来找她说笑。
而另一边真正的华凌祁,身后跟着阳离和齐琡,策马疾驰前往泾州零飏郡。
他们专抄捷径小路,不到一日便出了司隶。
华凌祁期间休息,放马自行觅食。
她问齐琡说:“你派的何人顶替我?”
“没药,就是主子割掉了一只耳朵的彭婆子,她模仿别人从未出过差错。”齐琡将耳饰的流苏整理在前,说,“她是卫琅的师父。”
所以王福源说他自己是女子,可能是真的。
华凌祁觉得风寒又发作了,头痛。
“你们影卫府最厉害的人是谁?”阳离嚼着肉干,问道。
耳边的流苏微动,齐琡侧眸看他,说:“我。”
第四日巳时,三人赶到零飏郡。
南风见到华凌祁,腿一软跪到她脚边,抹着泪,说:“求姑娘救救主子吧!”
王福源对她抱拳施礼,正诧异她身后除阳离外的另一人时,看到那府主特有的浮香骨耳饰,当即愣在原地。
华凌祁颔首,并未与他多作寒暄,抬腿进屋。
连跑几日,此时觉得头重脚轻,双眼酸痛,她仔细查看骆煜安,他似是境里收到极大的重创,面无血色,躺在榻上命垂一线。
“无觉禅师呢?”华凌祁问道。
“我这就去请。”南风说完拉开门就跑。
片晌,南风拖着无觉进了门。
“你们都出去。”华凌祁说。
待屋内只剩无觉、华凌祁和骆煜安时,她开口道:“无觉禅师,小女有一事请教。在九云襄时,我见禅师与镜焲神尊相熟,不知此时如何才能将之唤醒?”
她不明白究竟发生何事,没见面的时日,无觉对她态度有些恶劣。
无觉气恼道:“上仙好本事,你都不知道,问我做什么。”
“我如今没有卻昭的记忆,无觉禅师何故为难我?”华凌祁说,“不如开诚布公的谈谈如何?先说说你为何从义牟县跑到零飏郡?”
无觉独自生闷气,片刻说道:“有事。”
华凌祁揉着额角,忍着不适,道:“九云襄得到的那刻着咒文的东西是什么?”
“......还不确定,但是对神尊非常重要,暂且叫它白玉骨。”无觉说。
“好,无觉禅师不愿解释,那咱们言归正传。”华凌祁说,“白玉骨是否对侯爷有影响?这么讲,神尊对白玉骨反应那么大,是不是说明骆煜安也一样?”
无觉沉默须臾,说:“其实我说不确定,因为神尊并未将之收为己用。侯爷此次入的是心境,除非他自己解开,若上仙强行入境,恐会坏事。”
“若他一直解不开呢?”华凌祁抬眸问道,“无觉禅师是否要说,他是神尊,怎可能解不开?”
无觉未曾出手相助,本就是这般想的。
“神尊和侯爷如今的情形,犹如水盛在有裂缝的茶盏,远观无碍,可是已溢水了。”无觉说,“他们现在神魂不稳,此时若醒来,意识错乱,半疯半癫。”
“可他说过与镜焲,本就是一体。不过就是境里境外,有无法力的差别。”华凌祁掩唇低咳,说,“怎么听禅师所讲,两人竟像搏命。”
“与搏命也差不多。”无觉说,“零飏郡这地方似是埋下某种阵法,扰乱了他的神志。”
“冲着他去的?”华凌祁说。
“是。”无觉说,“我来这为白玉骨,它已破坏了凡间的平和。不知你来时有没有注意街上那些老态的女子。”
见了,隐约听到她们讨论,好像得了一场奇怪的病。
“第一个出现这种样子的就是义牟县客栈里小厮的长姐。”无觉说,“我来时,那姑娘就已经死在狱中了。”
“白玉骨可否给我看看?”华凌祁说。
“我给神尊了,不知他放在何处。”无觉犹豫道,“那上面刻着金色的咒文锁......”
所以,这便是他恼怒之因。
华凌祁推动咒文锁,金色的锁链攀着手臂,她说:“可是这样的?”
那骨上的咒文残损,无觉当时想着和华凌祁的一样,此时再看,竟察觉蹊跷。
“一样,也不一样。”无觉说,“三界只有上仙用的咒文锁是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