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震动的时候就已经运行内力阻挡了,可仍然被压得一把跪下。随着茶盏破裂,她也瞬间狠狠掼到地上。在场所有的长老都齐齐沁出一口血,他们的桌椅板凳也全都碎成了齑粉。眼看几人都要跪下了,姜霜华根本不顾及自己有伤在身,还在释放威压。虽然是有意朝着长老们释放,可溢出来的灵力荀烟早已承受不住,她只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要被碾碎了。
看着不远处的姜霜华,荀烟伏在地上使出全力才如蚊蝇般小声地唤出一声:“师尊……”
姜霜华回头看了一眼七窍流血的荀烟,理智忽然归位。她收了灵力,坐在主位上好整以暇的看着被其余人搀扶着的七长老道:“本尊最后再说一遍。先师仙去前留下的遗书内容就是让本尊继位。你们不服大可以再找本尊下战书。掌门之位,能者居之。乾极宗向来崇尚实力,而不是一张嘴。七长老,你明白吗?”
提到挑战书,几位长老都心有戚戚然。乾极宗的规矩他们当然都知道。每人掌门接手宗门之前都要开擂。以德服人的掌门,长老们就象征性过过招;而以武服人的就必须将其打下擂台。几年前姜霜华要继位,他们七个都不服,可没有一个能将其打下擂台。后来姜霜华让他们七个一起上,他们七个元婴后期都没打过当时化神后期的姜霜华。不仅没能灭了她的气焰,还平添了她在弟子中的威望。
七长老被她点名,却不敢回话。他修为在几人当中最差,怕自己一张口,内府里的鲜血就要止不住地喷出来,只能恨恨地盯着姜霜华。
姜霜华走到七长老身边,睨了他一眼:“没有下次了。”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冰凉得刺耳,“本尊修道,不是修佛。”
她的法袍华丽,逶迤于地却纤尘不沾,连锁边的线都是被供奉过的绞银仙蚕丝。当了掌门,随身用的都是极品法器,怎叫人不眼红?
眼见他们又输一局,怒阁二长老急了,冲着离去的姜霜华的背影大喊道:“等琰儿回来,你看你这掌门还坐不坐得稳?”
姜霜华提溜着受伤的荀烟都懒得回头,轻笑一声留下一句:
“那你让他回来找我咯。”
她冷笑着。顾琰都失踪十年了,师父葬礼都没回来,说不定早就死在哪个秘境了。就算回来又怎样?她天赋异禀世所罕见,又拼命修炼,年纪轻轻便到了青春永驻的化神后期。真神来了她都尚且不惧,何况比她晚修炼十几年的师弟?
这七个为老不尊的烂人,她因着他们的地位讨好过、屈服过,可从来都没有用。他们的观念根深蒂固,野心大本事小,脾气比粪坑的顽石还硬还臭。这样的人放在宗门内,只会让宗门臭气熏天。或许直接挖掉,比让他们服软更有效。
她这样思量着,扶着荀烟到了乾极宗的医馆。
“多谢师尊。”荀烟握着姜霜华的手恳切道。
姜霜华讶异地戳了戳荀烟的脑门:“我把你弄伤了,你还反倒谢我?”
荀烟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小声道:“倒不是这个理儿……”
突然姜霜华想到了什么似的,问旁边配药的小童道:“本尊回来时扔给你们的那个孩子呢?他怎么样了?”
小童原本不负责照顾病人,被掌门问话,慌慌张张的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干嘛了。他一拍大腿道:“我去问问师父,立马就回来告诉您!”
荀烟从她们对话里拼凑出了一些信息,但不多。她问道:“师尊,我又要有师妹了吗?”
姜霜华愣了一下,随即想通了荀烟的逻辑,然后道:“不是师妹。是师弟……吧?”
“吧?”荀烟也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