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她一下子就急得哭了出来,六神无主地往外跑,在明月姑姑的提示下,又求助皇上。
皇上听说姜恬失踪,也很愤怒:“爱妃放心,朕马上就派出兵马,全城搜寻十七的下落!保证把她平平安安带回来!”
池良娣得了承诺,满心担忧地回了宫,左等右等,天都黑了,只等回了姜昭。
更深露重,她身上随便搭着一件披风,明月提灯跟在她身侧。
“昭玉公主!有十七的下落了吗?你们怎么会遇到流民?”她匆匆上前问道。
姜昭在宫外经历那么一遭,惊魂未定,对上她的眼,很是心虚。
“谁知道那些人发什么疯,我母妃呢?”她掩饰地转移话题。
蝶贵人正好也走了出来,姜昭越过池良娣,扑进了她怀中。
“呜呜呜,母妃,吓死儿臣了!你不知道那些流民有多恐怖!”
蝶贵人也惊魂未定,不停地拍着她的背:“母妃能想象到,我的女儿,苦了你了。”
这一幕更加刺痛了池良娣,素来软弱的她,捏着拳头来到两人身边。
“昭玉公主,十七失踪以后,你们没有去找吗?”
姜昭靠在蝶贵人身上,不耐烦地说:“官兵不是已经去找了。”
“你呢?你就这样回来了?”
姜昭挑眉:“不然呢?”
池良娣更气了:“十七是陪你出去的,现在她出了事,你就一点都不紧张不愧疚吗?”
没等姜昭说话,早就看不惯她的蝶贵人咄咄逼人地反问道:“和昭玉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她指使那些流民的!”
姜昭帮腔:“就是就是,我也不想姜恬失踪啊。”
她们这满不在意的样子,彻底激怒了池良娣,她猝不及防地抬手,对着姜昭的脸就抽了下去!
“啪!”姜昭脸上猛地传来刺痛,直接被抽懵了。
蝶贵人愣了一下,也火了,双颊涨红地喊:“池以莲你发什么疯!你别以为得了几天圣宠,就能在这芙蕖宫横着走了!来人,把她给我带下去,好好教教规矩!”
池良娣不甘示弱:“本宫位份比你高,要教也是我教你们!”
两边的人谁也不让谁,芙蕖宫顿时乱作一团。
皇上赶到时,看到好些宫女太监都落了彩。
池良娣爱女心切,蝶贵人和姜昭舌灿莲花,会颠倒黑白,皇上很是焦头烂额,懒得评判谁对谁错,最后把她们都关了禁闭了事。
望着皇上离去的背影,池良娣的心彻底冷了。
这些时日他的呵护宠爱,也曾经让她萌生了不切合实际的幻想。
如今姜昭失踪,他不分黑白,她清醒了过来。
被关了禁闭,她思来想去,只好让明月去找谢归渊,务必请他帮忙。
明月领命退下,池良娣站在窗边,一想到姜恬如今可能的处境,就落下泪来。
她向上苍祷告着:“各路神佛,只要能让我的女儿平安回来,信女付出什么都行。”
*
“殿下,不行,全都锁死了。”春兰依次检查了房门和窗户,苦着脸回到姜恬身边。
她们所在的这个厢房面积不小,格局大气敞亮,家具内饰都透着低调的奢华。
仔细闻,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冷香,很是高雅。
姜恬起初被锁到房间里的时候,也惴惴不安,此刻她冷静下来,四处打量着。
应该不是错觉,这个房间的风格,让她想到了一个还算熟悉的人。
收回目光,她心里多少有了点底,冷静地同春兰说:“既然出不去就别急了,静观其变吧。”
春兰应了一声,顺从地走到她面前。
“坐一会儿吧,担惊受怕一天了。”姜恬说。
春兰受宠若惊:“谢谢殿下赐座。”
她小心翼翼在姜恬身边坐下,叹了一口气:“今天真是吓坏奴婢了,没想到几两银子,就能让那些人什么都不顾了。”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姜恬的神色暗了暗。之前看书的时候,远想不到这场天灾会如此残忍。
春兰念叨着:“还好有人把咱们救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来头……还有宫里,良娣娘娘要担忧坏了吧……”
想到池良娣,姜恬同样焦心。
两人被锁到了晚上,还是那个面色冷厉的婆子带着人来给她们送的饭。对于她们的问话,她一概不答。
用过膳后,她又命人备水,给姜恬沐浴。
等洗完,姜恬换衣服的时候,眼前一黑。
原来古代也有这种款式的吗?胳膊和腿都露在外面,布料分明就是薄纱嘛!里面的小衣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春兰的脸色也变了,气冲冲地说:“她们什么意思啊!这么冒犯公主殿下,也不怕诛九族!”
话毕,就要找人去理论,被姜恬拦住了。
“你先别急,去外面候着吧。”
春兰气呼呼地行了一礼:“行,奴婢听您的,要是她们敢委屈您,奴婢就跟她们拼了!”
穿好衣服,拿帕子绞干头发,姜恬在床上躺下。
嗯,果然被子里都是熟悉的清冷味道。
本来今天经历了那么多,她一颗心就像是小舟在激流中沉浮,这缕冷香,让她终于落在了实处。
一放松就容易犯困,要不是她强撑着,早就在哈欠连天里失去意识了。
等了不知多久,房间外终于传来了动静。
有人似乎想要出声行礼,最后又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门打开,沉稳的脚步声一下下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床边。
房间中就只点了几盏小灯,透过白色的床纱,能看到一道劲瘦高挺的身影。
姜恬“扑棱”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抱着被子往里面挪,寂静的夜里,她的声音透着清晰的冷意。
“谁?!本殿警告你,不管你是什么人,冒犯本殿,都是要被诛九族的!”
男人在外面没动,有一声很轻的笑声,传进了姜恬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