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三更,长街大道。
黑夜中唯有打更人手提灯笼,在所到处周围有亮光。
偏街深处,一座二层高楼仍是灯火通明。在整个黑暗的偏街处,像是一道明灯。
遥远可听闻那些娇软妩媚的调笑声,亦或是丝竹婉转优美的曲调声。
近了,便可看见贵香苑三个大字,二楼有衣着轻纱薄衫的男子,近可见其胸前一片美好的景色,如玉堆砌。
偏生旁边坐着些膀大腰圆歪瓜裂枣的女子,那些个男子却是极为熟练地坐在那些个女子身上,巧笑言语,暧昧又惹人脸红心跳。
贵香苑,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销金窟。只要有钱,在此处定是美妙的夜晚。
所谓温柔乡,英雄冢,也不过如此。
二楼一内阁厢房,一身红衣的女子,端着酒饮得痛快,旁边有一个衣着暴露的男子不时想靠近。
细看之下,红衣女子竟是比旁边的男子还要妩媚三分。旁边的男子却是跃跃欲试,贵香苑从不缺有钱的客官,像是这等大方又容貌出众的客官却是极少见的。
眉间的烈焰勾魂摄魄,饮罢酒的红唇色泽诱人。
花凝巧妙地避开了身旁男子的藕臂,不免沾上脂粉的味道。
一边喝酒也没怎么理男子的纠缠,旁边的男子不甘心,似乎想更近一步。花凝拿着酒的手一顿,对身边的男子说道:“小柳,你先退下吧,我想饮会酒。”说完拿出几张银票递给了他。
那个叫小柳的男子看见银票,喜上眉梢,本来还觉得这客官来只喝酒又不上钩觉得挫锐气,如今又是出手几张银票也不眨眼,当下乖巧的退下了。
小柳拿着钱一扭一摆地出门了,关门之前看着花凝还端着酒,就说道:“客官,小柳随时等你传唤。”说罢朝花凝抛了个媚眼。
花凝停下了饮酒,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走到了窗台推开窗,外面是一片静谧的湖水。
夜色下,只见那窗前的精美的纸灯笼无风而动,一人就踩在了那巨大的木质窗台上。
花凝看着窗台上来势高调的易夙游,一阵无语。易夙游接到了花凝的眼神指示,跳下了窗。
“我的姑奶奶,你如此光明正大地踩在窗口嫌自己不够惹眼?”
“这后面是湖,不必担心。”易夙游反而安慰起花凝。
花凝真的有时候想知道易夙游脑袋里在想什么。
“这传消息的蝴蝶倒是别致。”易夙游自顾地伸出拳头。
花凝以为自己的谜踪蝶被易夙游捏死了,却看见易夙游慢慢展开拳头。
熟悉的蓝黑的蝴蝶在易夙游手心挥着翅膀,扑棱棱地飞向花凝。
花凝这倒是好奇地看了易夙游掌心一眼。
“我以为我的谜踪蝶要折在你手里了。”
易夙游只是看着那蓝黑相间色彩斑驳的蝴蝶,似是挺感兴趣。
“你约我在此地作何?”易夙游看着谜踪蝶就问道。
“一些事和你谈谈,然后看个有意思的。”花凝收好了谜踪蝶,回到了正经话题上。
此间上房还算得上是隔音效果不错的,却还是能听到些许不可描述的声音。
易夙游怀疑地看了花凝一眼。
花凝有些尴尬,赔笑之间说道:“还得等会。”
“说说看吧。”易夙游一脸正色坐在桌旁。
“迫不得已,就在此地。”花凝看上去倒也像第一次来贵香苑。
花凝移步到桌前看着易夙游说道:“枭龙楼大当家消失,我派出去的人至今也无消息。刘蛮恐怕也不知情,这么一件还不知背后目的为何的事情,枭龙楼遭此大劫,而大当家极爱阙烟,按道理是不可能让她卷入其中。”
顿了顿,花凝又道:“可惜了,大当家恐怕也不会料到阙烟不可避免地卷入此事了。也不知道是偶然还是策划已久的事件。”
“倒像是突然之间的事,如此爱阙烟的大当家怎么会犯下如此大忌。如果她要是消失不见了,那其女更是别人刀下之魂。”
花凝片刻说道:“这据消息来看,大当家先消失,没过多久阙烟也消失了。整个枭龙楼人去楼空,唯独只有刘蛮在众人视线范围内,此事甚是蹊跷。”
“此事恐怕只有找刘蛮和阙烟了解一下情况了,刘蛮现在已经在神机魂盾营了,恐怕是难以接近。而阙烟还未知踪迹,所以算是走进了死胡同。”
“那找刘蛮问不就行了吗?”易夙游看了一眼愁眉苦脸的花凝说道。
花凝一脸更加绝望的表情说道:“姑奶奶,神机魂盾营那是平常人能进的地方吗?她刘蛮当初拒了招揽为再进又是入武道大会为了一个机会,又是在帐前三天三夜。”
易夙游思索片刻,对花凝说道:“此事先交于我。”
花凝绕着易夙游转了几圈,一拍掌定下了此事。
没过一会儿,花凝周围飞过了一只黑色蝴蝶,看上去比蓝黑谜踪蝶更小。黑色蝴蝶小巧,全身漆黑,在黑夜中几乎不可见。
那只黑色的蝴蝶飞到花凝肩头停了一会,然后又飞了起来。
花凝朝易夙游使了个眼神,轻说道:“和我一起去看戏。”
两人从窗台出去,飞上屋顶。
隐去气息,花凝带着易夙游跟着那只黑蝴蝶停在了一处屋顶。
易夙游默然地看着花凝揭开了一片瓦,朝她挥了挥手,易夙游跟着在她旁边向下看去。
却见下方膀大腰圆的女子衣衫完好坐在一凳子上,那女子右眼一道狰狞的长伤疤,用眼罩遮去了中间一节。
那独眼女子身上坐了个衣衫半解的男子,长发倾斜,凌乱撒在臀下摇摆,却见男子肤如上好羊脂玉,眼尾处点染胭红,媚态横生。
独眼女子急不可耐地攀上男子的肩颈,男子微仰头,媚眼如丝,扬起脖颈。
花凝心头一凛,眼见那男子看向了上头,来了个眼对眼,她正想将一旁还纹丝不动的易夙游推开,抬头看见易夙游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
两人在上面大眼瞪小眼,下面的男子看着上头那掀开的瓦,看着瓦上两个对视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