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还在学校,要月底才放假回家,所以她们都伺候夫人和大小姐卡罗伊的卧房起居。
珍妮的本职工作是厨房杂工,但由于上一个清洁工不知为什么忽然离职,多出来扫楼梯和清理壁炉和地毯的工作就这么落到了珍妮一个人头上,她快忙的崩溃了,负责内务的女管家这才着急找个帮手。
也就是说,就两个主子在家,就足足有十三个人伺候,还不包括车夫园丁门房这些。
算了算每年的员工开支,是个都会觉得是真贵族奢侈。
但这时候珍妮又如数家珍地说了:“这排场在咱们这片的上流人家里已经算简单的了。咱们的夫人娘家可是伯爵府,她当年光是嫁妆就有十万镑,贴身伺候的女仆就有四个。不过,如今这府里每位小姐将来也都有十万镑嫁妆呢。”
梅尔听了只想掐人中,她摇摇头挥散满脑子的英镑,“扫帚和筲箕在哪?我先去哪个房间清灰?”
“着什么急,先吃完饭再说。”珍妮拍拍梅尔的围裙,她自认能在这新来的面前充充老大,也算是个安慰。
员工的就餐时间是早上七点半,一直进行到八点,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梅尔帮助珍妮干了许多厨房杂工的活儿,例如端盘子和送水桶。
接近八点苏珊太太下楼时,正巧在过道里碰见梅尔穿好了围裙将一桶水提出去。
虽然也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但没人会做事情有眼力见的这么理所当然。
管家太太夸赞的话到了嘴边,不知道想起什么又改口:“先吃饭吧。”
俨然一副铁石心肠不为所动的样子,梅尔也不在意。
仆人休息室的中间摆着一条桌,最前面依次是男管家穆勒先生和女管家苏珊,其次左边四位是男仆,右边四位是女仆,厨师和珍妮梅尔两个杂工,管家开动后大家也落座,
员工餐就是黄油煎面包,培根肉土豆汤,甜菜沙拉和煎蛋,一人一盘。
不难吃,刚刚够摄取营养,大家吃的都很沉默,只能听见餐具声在“铛铛”
与东区那些穷苦人的午饭比起来,已经能称得上珍馐了。
梅尔这一餐大概把同事认了个脸熟。
饭后,管家太太与她嘱咐一些注意事项,例如地板上的水渍要擦两遍,进房间要不发出声音。
然后,才安排她拿东西去二楼夫人的卧室清理过夜的炉灰并且重新点燃它,再就是一样的流程去一遍大小姐的卧室。
等这两项工作完成,可以休息一会儿然后去打扫起居室,在夫人睡醒之前,起居室里也需要重新清理壁炉。
梅尔还多嘴问了一句珍妮,“夫人平时几点起来?”
“十点吧。”珍妮答。
听着还算轻松。
梅尔拿了家伙事,从仆人楼梯直上三楼,到目前为止,那几个体面的男仆与女仆仍旧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夫人的卧室是这大宅里风景最好的地方,里头当然也不仅仅是卧室,更是化妆间,衣帽间和盥洗室,还有夫人的阅读区。
门外的把手是镀金制品,小门一开,室内飘着淡淡的花气香水味,蕾丝床幔层层堆叠,窗户覆盖纱帘,窗外远处的公园湖景可以眺望,夫人的鼾声也断断续续。
她挑眉,默默轻下脚踩着地毯来到壁炉前埋头清理。
接下来轮到大小姐的寝居,想起珍妮暗地说大小姐脾气很古怪,梅尔倒踌躇满志,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个古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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