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瘪犊子,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削死你呀!”“啸天精魄”勃然大怒,手一挥,手中的枪托砸向年轻少妇的太阳穴。年轻少妇的头一歪,竟然被砸晕了过去。 眼见“啸天精魄”在自己面前作恶,战智湛不由得勃然大怒。他怕“啸天精魄”滥杀无辜,那岂不成了他见死不救的罪孽?战智湛急忙闪身进了房门。沉浸在愤怒之中的“啸天精魄”太大意了,就连战智湛打开房门与室外的冷空气一起钻进来,他都丝毫没有察觉。 战智湛一屁股坐在外屋的一个凳子上,冷笑了一声,拍着巴掌说道:“嘿嘿……幻想着修炼成魔的一代‘啸天精魄’咋啥下三滥的事儿都干呢?不想着咋去修炼,早日成魔,反而有闲心跑出来欺凌妇孺,放高利贷。你个瘪犊子抢老百姓那么多钱,死了能带着走咋的?” “啸天精魄”毕竟是一个接近修成鬼仙的恶鬼,显然牠绝不是一个善茬。只不过,牠骄横跋扈惯了,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人跟牠到这里来要牠的命。“啸天精魄”大吃一惊,急忙转身看去,只见外屋的凳子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怪物。这个怪物面如南瓜,目露精光,巨口如盆,牙齿疏长,喘着粗气,喉结翻滚,喘声如雷。尤其那张蓝靛脸上,鲜红的鼻梁,相比周围的蓝色,让这种鲜艳的红色更加狰狞。怪物的鼻子两侧深深的纵纹,颔下一撮山羊胡子,脑袋周围长满了黄褐色的毛。尤其是那双滴流圆的小眼睛,正似笑非笑地看着牠。 “啸天精魄”认得这是上古妖仙“大妖山魈”,牠皱了皱眉头,有点心虚的说道:“原来是山魈仙兄,你我在这里萍水相逢,当真是缘法!山魈仙兄到此有何贵干?” 战智湛哼了一声,说道:“哼!‘啸天精魄’你如果潜心修持,无论是成仙也好,化魔也罢,都是冥界的佳音。可你偏偏鸠占鹊巢,侵了霍民的肉身,作恶多端,坏了霍民的名声。你的恶行已经惹得天怒人怨,神憎鬼厌!老子替天行道,特地前来取你狗命!” “啸天精魄”不高兴了,怒道:“山魈匹夫,你竟敢说老子作恶多端?哼!你不过是一个山野精怪!区区一个邪魔外道,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所为善恶,只是角度不同观点不同而已。老子给你举个例子,你看见狼吃羊,你救羊害死狼?还是眼睁着看着狼吃掉羊?你救羊就会饿死狼,对于狼来说你是恶,对于羊来说你是善!你要是看着不管,对于羊来说你是助纣为恶,对于狼来说你是在行善。所以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狼和羊,还有你都是平等的。上天创造了羊,就是为了给狼果腹的,这就是天道!天予不取,反受其咎。顺其自然,狼多羊多都有违天道。所以说,多言数穷,不如守中。山魈匹夫你不要假慈悲,用自己的私心强分善恶。嘿嘿……老子今天教导与你,学费嘛,看在同道的面子上就免了!” 战智湛听了“啸天精魄”指鹿为马的狡辩,差点气乐了。战智湛龇牙一笑说道:“没想到‘啸天精魄’修道没啥进展,却练成了一副铁齿铜牙!巧言令色也掩盖不了你的作恶多端,虚张声势也挽救不了你的狗命!老子懒得和你讲老子的《道德经》,你这条野狗不配!你不是讲零和博弈,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吗?嘿嘿……老子今儿个就按丛林法则的规矩取你狗命!” “啸天精魄”吃了一吓,心中噗通一跳,但仍然瘦驴不倒架的昂然说道:“山魈匹夫,老子代表的是整个三界六道,代表的是正确的正义价值观!就你还想杀我?嘿嘿……那你就是不遵守天道,妄想挑战整个三界六道!其结果势必三道六界共诛之,神魔人鬼共讨之!到那时,定要你山魈匹夫粉身碎骨,再踏上亿万只脚,让你永世不得翻身!这个告辞了!” 战智湛听了“啸天精魄”色厉内荏的狂言妄语,先是一愣,接着不由得笑的打跌:“你这个馕糠的夯货都不如的二哈,不过是脑瓜仁儿缺斤短两的野狗一只,却有脸在这旮沓……” 还没等战智湛说完,“啸天精魄”当即元神出窍,转身就逃。战智湛冷笑道:“狂犬吠日的孽畜逃得了吗?你就算有本事逃到三十三重天,老子也有能耐追你到兜率宫!嘿嘿……” 战智湛的元神“大妖山魈”的身手可比战智湛的话快多了。还没等战智湛的大话说完,“大妖山魈”金睛似闪电,已经伸手拔出战智湛背后的“玄阴七宝刀”,化作一阵清风,向“啸天精魄”追去。里屋的“二牤子”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脑子里变成了一片空白。“二牤子”顿时觉得自己站都站不住了,仰面朝天摔在炕上。巧合的是,正摔在被他打晕的少妇身边。那战智湛总算有心理准备,坐在凳子上压根儿就没敢动,傻乎乎盯着里屋的“二牤子”。 这是一个月光明媚的夜晚,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像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真实面目,都保守着它的秘密。置身其中,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奇怪感觉。 这样的夜,本来应该是少男少女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一片祥和,可突然之间却乌云滚来,阴风阵阵,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气。漫天的星斗就仿佛一个阴郁的孩子,十分不安的眨着眼,注视着即将发生的恶斗。天空刚刚的灰白脸色渐渐沉下来,被沉重的灰黑取代。肆虐的风四处流窜着,幸灾乐祸地看着“啸天精魄”的狼狈。树无奈地摇着头,天色十分昏黑,突如其来的片片乌云仿佛要压下来一样,黑压压的,还不时有震耳欲聋的雷声和刺眼的闪电,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山雨欲来风满楼,几度烟雨几度愁。”这是文人雅士的说法。而一些俗人的话则更加直截了当,让人回味无穷:“风是雨头,屁是屎头。” 这话虽然粗俗,却很形象的说明了事情发生之前,总会有一些征兆的道理。君不闻古来征战几人回,金戈铁马,刀光月影,伏尸遍野,流血漂橹。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锋芒毕露,人必非之。到头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大家如同坐在一辆老旧破车里的乘客,眼看着它奔向深渊,却都噤口不言,如同不涉己事。最后呢?无外乎就是神气活现的站在敞篷卡车上,在成千上万的人瞻仰下招摇过市。然后被礼送到荒山嘴子,再花两毛六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