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曹奂吓得不轻。因为他能说出这话,也必然能做得出来!
他打了个寒噤,目光瞥了瞥身后左右两侧,心突然虚了起来。
转瞬后,他的脸颊动了动,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傅将军,您这就没道理了,我也是奉命行事。若您有何怨气,有何不平,等回了南齐,自有陛下替您做主。何必要为难我一介小卒?”
傅珹歌顿了顿,忽而起身走到他面前,把曹奂吓得连退几步,直到退到了洞府门口。
“我不为难你,你回去告诉萧北南,此生勿复见,山水不相逢!!”
“好一个此生勿复见,山水不相逢啊!”
话音刚落,身后响起一个声音洪亮中气十足的男子声音,接着便是一群黑衣人,手持利剑将洞府团团围住。
傅珹歌抬头远望,喃喃道:“胡络布?”
他们竟然在南齐和西蜀交战之际,突破边境防线,找到了这里来?
胡络布带了十几个黑衣人,皆是眸藏杀气,面露凶光,看上去都不是等闲之辈。
若是要对付他们,自然是不用费什么力气。可是,傅珹歌最怕的是,若在西蜀境内对南齐人动用武力,惊动了西蜀朝廷,那他在西蜀还能继续呆下去吗?
若是之前,他定会不管不顾,大不了换个国家,换个地方,继续隐居下去。
可如今,这牵挂究竟是什么时候就有了呢?
他不想恋战,几招对付了胡络布的一些手下之后,便跃身消失在了洞府周围,再一次藏了起来。
……
眼下,已经时隔了几日。
想来胡络布找不到人,看不到希望,也便离开了。毕竟以傅珹歌之前的性子,行踪暴露之后,是绝对不会走回头路,再回到暴露的那个地方的。
而胡络布,恰好又是最了解他的对手之一。
傅珹歌回到了洞府,果然一切如旧。
除了洞府里多了些杂七杂八的柴火,留下了一处他们烧过的柴火堆,吃剩下的一些动物骨头之外,还有洞壁上一行字……
最初,他也只是粗略瞥了一眼,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这字歪歪斜斜的,看上去也没什么欣赏的欲望。
可正要回头之时,其中的两个字,却将他镇住了。
他回转灵眸,目光中心围着“阿芊”两字,缓缓向前两步。突然,他手持弓箭,调转步伐离开洞府,飞速离去。
县衙牢房内,桑槿躺在阿鸢躺过的地方,两行泪不停滑落。
阿鸢被带出去,已经足足过了半天时间了。
半天时间,没有一点动静,没有一点消息。如果没有意外,她现在应该已经……已经……
桑槿不敢继续再往下想了,她只恨自己出身卑微,家徒四壁,若不是这样,阿鸢根本就不会想要去报名什么织锦赛,她也不会被卷入这么多的旋涡当中,更不会被诬陷,被折磨,被……
想着想着,她突然崩溃,蜷缩着身子抱着手臂痛哭起来。
“阿羽,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你没有遇到我,你没有住到桑坪村,那日没有和我一起去逛集市看到那个布告,该有多好?”
她想,自己以前一人孤苦伶仃,虽然有一日没一日的,也在勉强着度日,可其实,她不完整的世界早就在一点点的倾覆。
如果不是阿鸢的出现,让她黑暗中找到了一丝光亮,她是否能撑到今天也不一定。就算是撑下去了,也不过是行尸走肉,对生活毫无半点激·情和乐趣。
活着与没活着,又有什么区别?
而今日,阿鸢含冤而死,自己眼睁睁看着,却无可奈何。既然如此,那为何不下去陪着她?
至少,她们还能在另一个时空,相伴彼此左右,从此再不孤单!
桑槿想到这里,慢慢停止了啜泣。
她缓缓站起身来,呆呆地转向身后的墙壁,脚步一点点往后退,直到退到了牢房栅栏的门口处。
她闭上眼睛,心里数着数,只要数到三,她往前一冲,就能见到阿鸢了。
她心里默数着:三、二、……
最后一个数还未到,突然身后传来几声痛苦的哀嚎。
她一愣,转过身去,连忙趴在铁栅栏上努力看着外面。
只见昏暗的牢房过道处,人影晃动,刀光剑影。不时有一两个狱卒被踢飞,撞到她周围的牢门上、栅栏上、地上。
桑槿咧嘴一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该死的傅珹歌,你可算是来了……
可是……
为什么是现在?
不到半刻,所有的衙役已经全部倒在地上抽搐着,傅珹歌手里握着弓箭,浑身散发着腾腾杀气,脚步坚决的,眼神冷冽的,朝着牢房深处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