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手,接过提灯:“等会儿我把他带到我那里吧,方便照顾。”
“也好,麻烦你了。”
军营里人多,伤兵多,这孩子也得不到好的照顾,不如交给任溪行。
“大夫的本职罢了。”
说着,他抱起小男孩,向医馆走去。
权琬恒跟在一边,手里拿着灯和药箱,为他照路。
“辛苦你了。”权琬恒有些不好意思,大半夜叫人去救人,又将人放在他这里。
任溪行看出她的想法,道:“救人是为自己攒福报,今天功德加一。”
权琬恒弯了弯嘴角,不再说话。
少年身体底子好,经过一夜的休息,第二天权琬恒忙完来看他时,已经醒过来,靠在床上发呆。
“有哪里不舒服吗?”权琬恒坐在凳子上问。
少年警惕地看着她,不做声。
任溪行端着碗药走进来,看到权琬恒在打了声招呼:“你来了。”
“把药喝了。”他将药递给少年。
“谢谢。”少年声音喑哑,小声道谢。
任溪行接过碗,给他介绍权琬恒:“你应该向她道谢,不是她及时发现你,你现在已经见阎王了。”
少年转向权琬恒,认真道:“谢谢你救了我。”
权琬恒摆摆手,关心道:“你先好好休息,养好身体。”
她与任溪行走到院子中,看到晾了一个院子的药材。
“这些是你在附近山上采的?”
任溪行翻检着药材:“我闲暇时候去采的,不然药材不够用。”
“我找两个人来帮你采吧。”
也是为百姓做些事。
“不用,”任溪行见权琬恒要继续说,便解释道,“我不是和你客气,他们不认识药材,而且有些是有毒的,不安全。”
权琬恒只得作罢。
“这少年什么来历,他和你说了吗?”
“刚醒来我就问了。”
这少年名叫何安,父亲是开武馆的,城破之时父亲和武馆的人前去御敌,全都战死,最后只留了他一个。
他没逃出去,在城里东躲西藏,后来见到一个契胡人欺负一个老大爷,他上去帮忙,被打得半死。他醒过来之后就爬到那间铺子里,昏了过去。
任溪行见权琬恒不做声,问:“在想什么?”
“在想这孩子以后怎么办。”
这孩子在这里举目无亲,自己将他带走去乐安,那里他人生地不熟,最重要的是他愿意去吗。
“等他好了可以问问他的想法。”
任溪行建议,不行他就教这孩子医术,两人一起闯江湖也行。
“也对,还要看他怎么想。”
让何安自己做决定吧。
军营中,权秋正正和各位将军商议战事。
下一步要攻打蕲州,但蕲州地形崎岖,易守难攻。像上次那样大部队作战很困难,契胡人大部队都聚集在那里,导致这场战争更是难上加难。
“将军,我们派一堆人马引诱对方出来,再进行包围?”吴安道。
“不可,咱们派小队人马就是送死。”刘承反驳道,契胡人没那么傻,他们占据有利地势,不会轻易派出大部队。
“那进行火攻?”张西昆提议。
权秋正否定了这个提议:“城里还有百姓,会伤到他们。”
几人讨论了一小天,没得出结果。
权琬恒将饭送到权秋正营帐里时,就看到权秋正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