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眼泪汪汪,“难怪老大你一消失就是半年五载的,四处赚钱很辛苦的吧。”
见小萝莉哭成泪人,涂山情停下治药的手,小心地帮她擦掉脸上的眼泪,给她耍个小把戏。
“好了好了,我给你看个好玩的。”
清瞳抬起头,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一个自己不认识的男妖,不到片刻又变为一只兔妖,最后眼中竟现出自己的模样。
反应过来震惊道,“是幻形术吗?”
“看来小清瞳很聪明呢。”涂山情摸了摸她的头。
小萝莉一扫之前的难过,压低声音问道,“老大可以教我吗?我也想学。”
见小萝莉这么好学,涂山情甚是欣慰,“这不算太难,学此等法术要想变必先学破。”
“那要怎么破呢?”
涂山情指了指心的位置,语重声长道,“像由心生,要相信心告诉你什么。”
幻形之术说难不难,但想掌握并熟练却要花不少功夫。
天蒙蒙亮,清瞳趴在桌上睡着还没醒,涂山情揉了揉眼睛打个哈欠。
她好久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眼睛飘过床上,早已没了人影,被子叠的整整齐齐。
院中传来簌簌地练剑声,涂山情一早的好心情立马被冲淡个干净,火急火燎地冲出去一把按住他,声音大的自己都不可思议,“不要命了?昨天伤没好完今天再添新伤。”
爪子下的道袍少年波澜不惊,反问一句,“你还不走吗?”
这句话听起来像赶人,但涂山情想到了自己前两次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样知道少年也是为她好,松了松爪子但没放开,“额这个不急,这几天放假。倒是你也太不把自己身上的伤当回事了!”
听到这少年自嘲一句,“我父亲都不曾这样。”
涂山情想到那个中年白头的道士,深知有更深意的缘由,顺手想拍了拍他的头却被躲开。
手落空了,她尴尬地摆摆手,轻松地转移话题,“你好好吃药养花休息,我和清瞳等会下山去买点东西。”
少年习惯一个人长大,在长大中无尽的等待。
等待父亲对自己的关心,等待一棵树一朵花的成长,等待不是一个人的生活。
王权剑被放在石桌上,他在院落中静坐了一天。
夕阳落下,他睁开眼。
院中寂静无声,仿若回到当初。
他为什么会期待一只狐妖?他甚至连她名字都不知道。
就因为那些妖怪有双和她相似的眼睛,他的王权剑就挥不下去。
父亲说他是道门的一把利剑,要斩尽所有妖。
可是妖都该杀吗?
少年不知道,只是他下不了手,他无法对眼睛充斥着美好的妖挥出王权剑。
清瞳是,她…亦是。
入夜时分,墙头传来一阵细碎的声音。
清瞳拖着大包小包回到院落,一边搬一边加油打气,“加油加油。”
突然背后一轻,清瞳抬头一看,“王权少爷!”
王权富贵把清瞳拖着的东西提到手里,左右扫了扫四周,眸色一沉。
“王权少爷是在找老大吗?”清瞳看王权富贵一动不动,寻着视线看了半天,后知后觉想到这个可能。
“买完东西老大说家里出事了,送我到这里就赶紧走了。”
二人一大一小地提着东西回到屋里,清瞳一样一样地把东西拿出来,边拿边介绍着,“这是糖葫芦,老大说我和王权少爷一人一串,放了这么久还这么好看,不愧是排了这么久才买到的。”
糖葫芦放在油纸上完整地包裹住,现如今才被打开。放了许久色泽却依旧鲜艳,红红酥脆的外壳罩着一层不易察觉的妖力。
清瞳很快就把她的一串吃完了,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桌上另外一串,疯狂咽口水。
“你吃吧。”
“真的吗?可是,可是老大说这是给少爷你的,让我不要偷吃。”
揉了揉小女孩的头,王权富贵嘴角有一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我不说就不会知道。”
“嗯嗯,谢谢王权少爷。”
清瞳欢快地咬着另一串糖葫芦,王权富贵则把包裹中的其他东西拿出来。
伤药,外敷内服,跌打损伤,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堆满了本就不大的桌子。
清瞳边咬糖葫芦边口齿不清地说,“老大说这都是给王权少爷买的,以后受伤都用的到。”
王权富贵沉默着,继续翻找着包裹。
包裹最里层是一副画,画中是他没见过的,一棵巨大的,开满粉色花瓣的树。
他把画拿起来。
在烛光映射下,画中的树仿若就在眼前,神圣且美丽。
“老大说这是她的家。”
清瞳凑过来看了看,稚嫩的声音介绍着。后恍然大悟,懊恼似地拍了拍脑袋,“对了王权少爷,老大买这幅画时有句话是要对你说的。”
涂山情有些意外能在人类管辖的区域看见涂山苦情巨树的画作。她拿起来看了又看,闻了又闻,真是惟妙惟肖。
不仅像,连花的味道都似三分。
不得不说,人类在某些方面的天赋是高于妖的。
她买下来没有丝毫犹豫,放在包裹最里层。
如果可以,她想带他去看看。
“老大说,以后会带少爷回家。”
清瞳不谙世事的眼神,稚嫩直白的声音蓦地把这句露骨富有深意的话讲出来时,王权富贵首先是愣了一下,后耳根爆红,当场控制不住咳了几声,有些结巴,“她…她…真这么说?”
“额,我记不太清了,但话好像就是这个意思。老大这么喜欢王权少爷,在我们妖怪里面,喜欢一个人就会带他回去的。”清瞳仔细回想后得出最后的结论,肯定地并附上自己的猜想佐证。
“咳…咳……咳咳……”
还在天上飞的涂山情:“啊嚏,啊嚏!”
内心不断纳闷:谁在骂我?雅雅?蓉蓉?!不会是红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