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眶,如泣如诉的话语中流露的是被他的严厉吓到,却依然听不懂的委屈,“简墨,我知错了,我不该把你灌醉,不该让你难堪,不该贪了心去觊觎可儿的位子,可一切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我好怕你离开我,对不起,你原谅我……”
她最终没能扛过简墨的力量,双手被他掰开,虚弱的身体被他拽得摇晃。
简墨死死捏住她的手腕,冷着声质问:“所以你就在我的酒里下药?”
沈晴依微微一愣,眼中毫无预兆地闪过一丝惊恐,“简墨,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简墨根本听不进去,手下的力道一波波加重,攥得她痛苦得皱起眉,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剩下眼泪一颗颗往下掉。
她慌了,声音不受控制地颤抖,“对不起,简墨,我错了,那些酒你不是没喝吗?阿妹说你没喝到的,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
“沈晴依,我最讨厌死缠烂打的女人。”
简墨盯着她的眼睛,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恨之入骨的杀意,“马上滚出云城,不要再让我见到你,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
说完,他松开沈晴依的手,转身朝外走。
“简墨,你不能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沈晴依一边声嘶力竭地乞求,一边跑过去抓他,却在刚刚碰到衣袖的时候,被他用力甩开。
惯性的作用下,她脚下一崴,差点摔倒。
房间的门,被重重合上。
简墨头也不回地离开。
沈晴依的脸失了血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简墨!求求你,求求你们放过我,我不能那么做的,那么做我就全毁了……”
没有回应。
整个世界只剩下透明而残酷的空气。
最后,她失去了全部的力气,身子一轻,瘫坐在地上,泪流满面。
偌大的废弃集装箱,弥漫的尽是阴暗潮湿的气息。
昏睡中的秦浅,被绳子吊起来,绑在机械臂上,瘦削如纸片一般的身体悬在半空中。
厚重的铁门被推开。
身材高大的男人,提着满是锈迹的铁桶走近她,满满一桶冷水泼下去,瞬间浸透单薄的衣衫。
冰凉的触感钻透肌肤,顺着血液流淌。
体温被掠夺,牵扯着神经线,唤醒浅薄的意识。
疼痛越来越尖锐,心脏好似被抽起,放在凛冬的冰面,刺骨的寒意蔓延至每一个角落。
秦浅下意识地挣扎,双手双脚在绑成死结的绳索间摩擦,皮肤被磨到红肿,却找不到挣脱的可能。
蒙在眼睛上方的黑色缎带,将视线遮挡得毫无缝隙。
周围只有无边的黑暗,和绵延不绝的污浊。
异常安静的空气里,突然传来金属零件碰撞的清脆声响。
尘埃四处飘散,凌乱不堪的脚步声中,高跟鞋的声响分明,一叩一叩,像锋利的刀尖敲在突突的耳膜上。
秦浅停下来,身体在不由自主的晃动中平衡,直直地垂在空中。
鼻尖触到的灰尘浓烈到呛人。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才逐渐停歇。
耳边的敲击开始踏着单一的频率接近她,距离越来越短,声音越来越突兀,最后陡然消失在正前方。
黑暗中,有危险的气息在咫尺之间扩散,她绷紧了神经,脑后触到一双动作粗鲁的手,紧缚的缎带被解开。
明亮的光线交汇,刺入涣散的眼眸。
逐渐清晰的视线里,简凝立在面前,双手交叠,尖利的指甲在衣袖上轻轻敲击。
同样镇静的眸在静寂中相遇。
“你不怕?”简凝开口,清冷的眼眸缩紧。
秦浅平静抬眸看她,声音因为干涩而沙哑,“为什么要怕?”
“你信不信今天走不出这里。”
“不可能。”
话音刚落,空气悄然凝结,像融冰覆上了悬崖,摇摇欲坠。
简凝扬起手,一个巴掌打在秦浅的脸上,结着血痂的嘴角渗出殷红的血。
秦浅攥紧拳头,呼吸仿佛被扼住,双腿绷得笔直。
越发稀薄的光线,照出散落一地的金属零件。
简凝伸手掰过她的脸,强迫她看向自己,“说,视频是不是你拍的?是不是你跟踪了简墨?”
丝丝寒气压下来,笼住了阴霾。
秦浅不动声色地看着简凝,看着她眼里喷薄而出的愤怒,过了会,才缓缓开口:“我以为你会记得我出狱的日子。”
简凝敛眸,眉目微沉。
秦浅毫无感情地补充:“毕竟是你把我送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