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些在房间里到处飞舞的漫天星有问题!
桃夭夭凝神看去,终于发现,它们根本不是什么漫天星,而是一只只白色的蝴蝶!
蝴蝶很小,比黄豆粒大不了多少,外形跟漫天星花一模一样。
如果它们停在那里不动,绝对看不出两者的区别。
容初没有去接舞姬献上的花环,是因为他当时就发现花环有问题吗?
好一双毒眼!
他是怎么发现的?
这五名扮作舞姬的刺客,刺杀的目标,除了南候夫人外,还有容初吗?
这些小白蝴蝶到底是什么东西?竟让冰山国师都如临大敌?
桃夭夭死死盯着小白蝴蝶,发现它们并不是漫无目的飞舞,而是以容初为中心,不断向他聚拢。
只是因为容初修为精深,身周劲气激荡,那些蝴蝶还没靠近,就被弹飞开来。
桃夭夭又发现了奇怪的地方,按理说,以蝴蝶的娇弱小身板,只要挨到劲气,瞬间就会化为齑粉才对,可是这些小白蝴蝶却毫发无损。
此时,整个霓裳阁已经陷入到了混战中。
墨金和献花环的舞姬缠斗在一起,那名供奉和奉酒的侍女们,力战那四名舞姬。
阿影扮的宁青芷已经被凤胤放开,站在角落里,就像一个影子,完全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南候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躲到了凤胤身后,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腰带,像是被吓得惊慌失措。
但是从桃夭夭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南候夫人的侧脸。
她脸上的神情却完全看不出半点受惊讶的样子,凝视着凤胤的背影,眼神有些古怪,掺杂着复杂难言的情绪。
桃夭夭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很快,她就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凤胤现在易容成唐之逸,南候夫人绝对不可能用这样的眼神看唐之逸!
所以,南候夫人此时已经猜到了,这个唐之逸是凤胤所扮!
只是,在这样的生死关头,她还把心思放在凤胤身上,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安危。
这不合情理!
与此同时,桃夭夭还发现墨金、凤胤和供奉的身形有些凝滞,出手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但是那些舞姬刺客还有侍女的身手却没有任何异样。
房间里的香气越来越浓郁。
这些香气是从那些小白蝴蝶身散发出来的,它们都围绕着容初打转,桃夭夭又站在容初身侧,所以他俩这里的香气分外浓郁。
容初突然伸手抓住桃夭夭的手臂,低声说:“往窗边移动。”
桃夭夭只觉手臂一冷,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她目光往下一瞥,看到容初从手指到手腕的肌肤上,竟然凝结了薄薄的一层冰晶。
而那冰晶还在一点一点顺着手腕往上延伸。
而且,他的手还在微微颤栗。
“你怎么了?”
桃夭夭压低声音,有些担心的问容初。
容初没有回答她,只是一边单手挥袖,劲气死射,不让蝴蝶近身,一边带着她往窗边挪去。
桃夭夭心里一动,她现在经络被封,行动无力,容初的样子明显不太对劲。
窗户外面就是湖,若是跳进水里,既可以躲过香气,也能逃过这些小白蝴蝶的纠缠。
风吹起鲛纱帘,拂到桃夭夭的脸上,柔软滑腻的触感,就像被婴儿娇嫩的手心抚过。
若是放在平时,桃夭夭必然会好好欣赏一下这千金难买的鲛纱帘,可是现在,她却看都不看一眼,伸手就去推窗。
木窗半开,她的手刚碰到窗格,突然定住。
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被雾气笼罩。
灰蒙蒙的雾气在距离霓裳阁数丈外翻卷,已经看不清湖岸。
桃夭夭是第二次见到这样的雾气。
那晚在青山宗的山顶,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雾气。
雾气有毒!
有人在雾气中轻笑。
桃夭夭做梦也没想到,雾中人居然会出现在南疆土司府!
场上诸人此时也已经察觉到有异,墨金不再和那献花舞姬缠斗,撤向容初身侧。
那舞姬却并没有追来,而是突然吹起口哨。
哨声轻柔婉转,就像微醉的少女,在月色下倾述心事。
桃夭夭见那些小白蝴蝶随着哨声,竟然开始拍列成整齐的队形,渐成一张圆网,盘旋在容初头顶。
墨金惊觉不好,想要上前阻止舞姬,却觉得筋骨越来越酸软,整个人像陷入到黏稠的泥淖中,每一步都沉重艰难无比。
容初突然开口,语气淡淡:“南候夫人真以为,凭这区区软香蝶,就能算计得了我吗?”
南候夫人轻笑:“怎敢算计国师大人,软香蝶是南疆罕见灵物,只是想请国师大人鉴赏一番。”
她缓缓从凤胤身后款款走出来,妆容精致,衣服纹丝不乱,缓缓坐回案几后。
那名供奉和侍女们散成扇形,簇拥在她身后。
四名舞姬已然罢手,退到那吹哨舞姬身侧,垂手而立,神情警觉。
凤胤站在这一圈人外围,懒懒靠着柱子,阿影在他身后不远,依旧如影子般不引人注意。
南候夫人拿起案几上的酒杯,轻啜饮了一口,再用丝帕轻轻按了下唇,娇笑道:“我很好奇,国师大人是怎么看出她们的破绽?”
这五名舞姬刺客,都是南候夫人安排的。
容初没有说话,桃夭夭却是甜甜一笑:“如果刺客这么容易就混进迎接国师大人的盛宴上,南候夫人怎么可能成为南疆之主?”
南候夫人轻笑:“国师大人,这小丫头满肚子坏水,对我说国师大人是断袖,从帝都来蜀州,是因为苦恋凤八殿下却爱而不得,因爱生恨。”
桃夭夭打了个寒噤,感觉从容初身上突然散发出刺骨的寒意。
她当时为了自保,随口编排容初和凤胤,南候夫人竟然当着容初的面直接说出来。
“断袖?”
桃夭夭感觉国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