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郡则回房睡了一觉,还做了一个美梦。 梦中,他正和沐云姜成婚。 沐云姜一身盛妆,坐在一间华丽的喜房内。 那喜房,又大又精致,映入眼帘尽是喜庆的红绫,耀眼的红烛,还站了一排漂亮的侍婢…… 气派的场面,犹如王孙公侯大婚。 他笑眯眯走进去,侍女们行礼退下。 取来秤杆,他来到喜床边上,挑起那绣着繁复花玟的红盖头,看到了沐云姜正冲自己浅笑款款,还说了一句: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不在外头好好陪兄弟们喝酒?” 他坐到她身边,和颜悦色道:“怎么能让女郡公等久了。我罗郡此生何德何能,能娶上女郡公,从今往后,自得事事以女郡公为先了……” 沐云姜轻轻一笑,满头珠翠乱颤,龙凤烛下,她整个人在闪闪发光,美得不可方物,薄唇一碰,便嗔了一句: “怎么还叫我女郡公?该改口了!” “对对对,以后,得改称呼叫娘子了……娘子,我们歇下吧……” 罗郡笑着扶住了她的肩膀,亲了过去,而美丽的新娘子含羞答答就迎了上来…… 正当春意浓,有人摇起了他的肩膀:“醒醒,少主,快醒醒……” 罗郡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在做春梦,可那春梦,竟是如此的真实,就好像曾经亲身经历过一般。 而沐云姜那含羞答答的笑容,简直能要了他的命——真的是太勾魂了,他从未见过如此美好的女子,且心甘情愿嫁自己为妻。 奇怪的是,梦里头,他们的新房怎那般华丽,而且,他怎么会叫她“女郡公”? 女郡公? 大凉历史上就从来没出过女人当郡公的。 果然是做梦。 他拧了拧自己睡疼的脖子,有点意犹味尽地回味着,嘴上则问道:“什么事?跑来惊扰我的美梦。” “刚刚得到消息,昨儿个杜娘被人带出去后没回望月楼……那女人失踪了……” 阿剑把刚刚得到的消息上报:“正确来说,是被萧祁御悄悄抓去了……” “他抓杜娘做什么?” 他神思有点恍惚,随口一问,等真正回过味来后,面色跟着一凛,“娘的,他不会是盯上鲁大志了吧!” 鲁大志身上几乎没有缺点,他以寒门之身得五皇子信任,平日里做事,那绝对是尽心尽力的。但是他有一个喜欢的女人,并且拼了命地想把那个女人从官妓馆内弄出来。 杜娘就是他的心尖好。 据说,杜娘小时候曾经施舍过他一碗饭,一身过冬的衣裳,让他得以活着熬过了那年的灾荒。 那份恩情,他一直记在心头。 后来,他知道杜娘因父兄之罪,被罚入望月楼做了官妓,就一门心思想把她弄出来。 “是。五皇子府那边的探子来报说:昨天下下,萧祁御去过那边,后来,五皇子府上的人,都不能随便出入了。因为他们在封锁消息:鲁大志被带走了,他在借五皇子贩盐的事曝光了……”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这个鲁大志是母亲派来帮自己的,此人一直在暗中贩海盐——从中取得暴利。所得收益得到的分成,勉强能维持他在天都的用度。 不过,鲁大志一直在和另一位位高权重的京中贵人在做这生意,他并没参予其中。 至于那位高官是谁,他也不太清楚。中间有一个线人在暗中走动。线人那头还有线人。 罗郡的面色顿时沉了下来:“然后呢……” 阿剑说道:“鲁大志想自戕的,但被萧祁御给拦住了,出来时,他撞了石柱,但好像没死,还活着,昨晚上已经被送去刑部,由刑部和萧祁御的人一起看管…… “另外,杜娘那边的贩私盐账本全被翻出来了……就晌午前后,已经有不少人被抓……这条赚钱的线算是折了……” 罗郡越听,面色越阴沉。 他知道,这几年,萧祁御一直在查贩私盐的事,但他能抓住的都是零星散户,现在好了,被他抓到一条主线。 还真的是损失惨重啊! 那全是白花花的银子。 “少主,我们要设法营救吗?” 阿剑看着少主。 鲁大志是个人才,如果就这样折了,真的是一大损失,再有,他手上还有其他生意,那些生意要是被挖出来,又会损失不少。 “不用。” 罗郡摇了摇头。 “就这样弃了吗?” “弃不弃,就让他们作主的……毕竟贩盐这条线,一直是他们在操作,赚得钱,他们拿六成,我们才拿四成。真要出事,也是他们急。我们这边,他们抓不到任何把柄……” 明面上,他们与鲁大志没有任何联系。 他认得鲁大志,鲁大志不认得他。 “好,那我马上去通知线人。” 阿剑准备去报信——萧祁御办事,总能将一切瞒得密不透风,那边肯定还不知道发生了大事。 “等一下……” 罗郡拧了拧脖子,瞄了一眼窗外那渐渐斜去的日头,喊住了他,问道:“沐家小院有什么动静吗?” “他们那里一直是大门紧闭,没有人出来过。” “倒是真沉得住气。可她还能有什么法子?” 罗郡语带嘲弄,那小姑娘是挺厉害的,但她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太过重情。 重情的人太容易被人控制。 “行了,你去通知他们吧!怎么处理鲁大志,他们决定。当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