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真的没想到,三哥会做出这种事来。 虚伪,他真的是太虚伪了…… 这一刻,他眼窝窝里涌现了几丝愤怒,以及委屈——有道是兄弟妻,不可欺,可他呢,竟想挖墙角。 他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份,就这么不值一钱吗? 他明明知道他非她不娶,还想来抢。 不。 在这件事上,他是绝不相让的。 哪怕和他撕破脸,也在所不惜。 * 沐云姜回到了房间,钻进被子,身子在一阵阵发颤,而素月,依旧睡得死沉死沉的,她的心,却已经大乱。 唇被他吻疼了。 这个男人的力量,实在太大了。 她深吸气,告诉自己,忘了忘了,快忘了。别和这个男人有更深入的纠缠。她的婚姻,应该简单点。 前世,她是权力之争的牲牺品,这一世,她不能陷得更深。 她闭着眼,翻来覆去好一会儿,才睡了过去。 梦里,她好像到了一处小院,看到另一个自己正在和萧祁御写婚书,还亲在了一起,热情如火的……能让观者面红耳热。 她吓着了。 婚书上,他们写着此生会不离不弃,还要白头到老。 真是疯了。 她与他,怎么可能? “姑娘,姑娘……你做噩梦了……” 耳边有人在叫。 她醒来,看到素月在喊自己,天色已经大亮,而她额头上全是汗珠子,心里紧张得要死,慌得要命,也臊得慌。 “姑娘,你这是不想嫁给谁?急得都说梦话了?” 素月去取来用热水拧过的汗巾,给姑娘擦了擦汗,看到姑娘脸上皆是惊怕之色。 沐云姜不说话,心里想着,昨晚上和那男人翻了脸,现在留下挺尴尬的,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这样,素月,你快去收拾一下,我们今天往西北走,去陵北……” “姑娘,外头现在在下大雪,越往西北,雪越大,这里离陵北有两日路程呢,我们有可能会被困在路上……” 素月觉得不合适现在出行,这样的日子,最合适围炉夜话,而不是雪中向北行。 “没事,这雪下不大的,我们现在就走,到风口渡住一晚,第二天就到北陵了……鬼先生在那里。之前我接到过他的飞鸽传信,我找他有事,等雪下完了,那家伙可能又要跑出去周游天下了……” 她已经决定马上离开,刻不容缓。与萧祁御必须保持安全距离。 不知为什么,她隐隐觉得,这个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一个洛浔阳每每逼婚于她也就算了,洛浔阳这个人,她能拿捏,可萧祁御不一样,他太不好对付。 素月从来是以她为马首是瞻的,立刻去收拾行李。 沐云姜起身整理完容妆,当即写了一行留字:“有事,出去一趟,七日后归。云姜留字……” 用的是一手标准的梅花小楷,和之前江歧写的字,是完全不一样的。 连早饭都没顾上吃,两个人直接去拉来之前骑来的马,再次不告而别。 待到了街上,素月去买了一点东西吃,待吃饱了,二人就出了玉城的北城门,往西北而去。 越下越大的大雪中,双骑很快消失在茫茫白色中。 * 直到傍晚时候,萧祁御发觉今天沐云姜这对主仆一点动静都没有,阿绪昨儿被他派出去办事了。 他着人去查,才发现了那留字。 时,外头的雪下得那是越来越大,夹着咆哮的北风,形成了当地最让人愁的恶劣天气。 这种鬼天气,就是当地人遇上了都会躲起来,她倒好,专挑这种日子出门。 他很清楚,这小姑娘是故意躲自己——谁让他强吻人家了呢!这是把人家吓着了。 没一会儿,戴着面具的玉如戈闻讯也赶了过来,面色凝重对他说道: “殿下,我知道七姑娘去了哪里?她这是要去陵北。毒医鬼先生在那边,他要去和毒医拿什么毒经,还有什么药草去治她三堂兄的眼睛……” 之前,他曾听她说起过的。 “陵北离这里就两日路程,来回就是四日,然后,她在北陵有朋友,住上个两三天叙叙旧也说得过去。” 萧祁御这样盘算着。也许她出去躲一躲也是好的,省得他们见着面,彼此都觉得不自在。 玉如戈却说:“那是您不知道,陵北出了大事。我刚刚得到密探传来的消息,矮个子一族的守将张鹏中了毒,现在整个陵北被控制在张佑手上。那张佑是拖罗的结拜兄弟。拖罗现在被三殿下斩首了,而外头盛传,是沐云姜帮您拿下了拖罗,在这种情况下,您觉得张佑要怎么对付沐云姜。” 这事,萧祁御倒是不知道,面色不由得变了变,立刻传令,叫了一声:“阿索,挑一千精锐骑兵,马上跟我走……” 沐云姜,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玉如戈看着,不觉微微一笑: 萧祁御竟也有感情用事的时候,急得直接连夜行军—— 今晚上的风雪可不是一般的大。 但愿他们可以顺顺利利赶到风口渡,明早可以在那里休整一下,明天天黑前能抵达陵北,否则,后天的雪量可能还会大…… * 洛浔阳睡了一天。 他情绪悲愤,在萧祁御离开厨房后,他去寻了一坛子酒来喝,结果醉得完全不省人世。 一觉醒来,天都黑了。 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