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拿药箱……” “没事,等一下,我回府让人上上药就行了……”他拉住了她,不想她为自己忙里忙外,只想和她一起坐一坐。 哗啦啦,窗外头,竟下起了滂沱大雨。 咦,这雨是什么意思? 留客吗? 两个人都听到了,面面相觑,忽想到了那天晚上在北军备司,他们曾经同床共枕过。 那天就是雨留客。 “雨下得很大,这是要你在我房里睡一晚了……”她担心这雨大,风大,他现在这个破身子要是再淋了雨,落下毛病,那就不好了。 他的目光不觉一幽:“你要留宿与我?” 这话,经他的嘴这么一说,怎么就多了几丝暧昧。 “哎,你可别想多。我的意思是说,你睡我屋子里,我去找姐姐睡去。不过,你的伤口还是得处理一下的……” 她去取了药过来,细心地给他的伤上涂药。 这光景,让她想起在鬼庄时,他为她涂药的样子,唇角不觉暗暗勾了勾。 唉,当时躲他躲到了那种地方,结果呢,还是没躲开。 “好了,这药是你之前从鬼师父那处要来的,现在又用到你身上了……拿去,记得好好治……” 她把小药瓶奉上。 “遵命,我的王妃。” 他接过,嘴里温情地改了称呼。 她不觉瞪他,娇娇地纠正道:“不许乱叫,我还没答应呢!” “是。那我回了。” 他站了起来。 她一拦:“外头雨这么大,你怎么回?” “没关系。” “你故意想让我担心是不是?你的身体要是搞坏了,你觉得我还会嫁给你吗?”她反威胁过去。 “好,我住下,但你暂时不走,和我说会儿话……我想听你说说前世发生的事,还有那些年,你在江湖上发生的趣事……” 他温温柔柔地请求着:“可好?” 都是烛光惹得罪,这一刻的他,竟是如此的温存,配着那好听的嗓音,轻易能蛊惑人心。 她睇着看,心神荡漾的,咬了咬唇,却还是断然拒绝了:“不说。男女之间,就得保持一点神秘感,新鲜感,要是你对我了解得透透地,将来我一定会被你拿捏的死死的。行了,你还是早点睡吧……” 她伸手摸摸他的头,声音变得低柔了:“我们来日方长。” “好吧,那就来日方长!” 他没再勉强。 未来,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去了解对方。 就是啊,他真的挺不舍她离开的,但住一起,又是极不合适的…… 转身,她要走。 他想送一送,才走一步,忽喉口一甜,头一晕,突然口吐鲜血,噗通就倒在了地上。 沐云姜听到声音,转头时正好看到他倒下去,头撞到了桌沿还弹了两下,本来还满面娇羞的她,下一刻面色赫然大变,忙扑上去,大叫起来: “萧祁御,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萧祁御无力地望着她,想说:“你别急,我没事……”可是,他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沐云姜立刻又给他看脉,却赫然发现,他体内断肠丹的毒加重了,可是在之前,他还好好的呀,怎么突然之间,他就这样了呢? 是催枯草,诱发剧毒发作,直接可以折其十年寿命,可问题是,她这里哪来的催枯草啊? 重点,就在刚刚,她曾给他探过脉的,那脉象很稳的。 “来人,快来人!” 她惊呼着,声音跟着发颤起来。 素月马上闯了进来,见到眼前这情况,面色赫然一变,“这是怎么了?” “帮我把人扶上床,快!” 崇八也跟了进来,“我来。” 他把人扶上了床。 沐云姜忙道:“快,崇八,你帮我把他的衣服给脱了,我要给他针灸;素月,你去把鬼师父给的那株千年灵芝取来……快……马上。” “哎,好的。” 素月马上去了。 崇八帮萧祁御把外衣给脱了,然后把火盆搬过来。 沐云姜发现他的体温有点低,忙又道:“快,再生两个火盆,必须保证萧祁御的体温不流失,必须暖和的能让人流出汗来,毒才能随着汗水蒸发出来。那催枯草遇热毒性就会减弱……” “是,可殿下怎么就中了催枯草的毒?” 崇八发出一个疑问。 这也正是沐云姜心头弄不明白的问题,刚刚自己给他抹了药,除此之外,他好像根本没碰其他东西。 所以,摧枯草是被加进了刚刚她抹的药膏里了? 她第一时间从他的衣袖里取出来了药膏,闻了闻,气得不打一处来,没错,这药膏里竟不知何时被渗入了摧枯草。 这药膏,一直被她带在身上,除了午后,孟疆受了伤,他借去抹了抹,所以,这里的摧枯草是他放的。 他此行的目地居然是萧祁御——但是,他是怎知道她与萧祁御关系极好的。还知道这药可以触发他体内的断魂丹? 她心里乱糟糟的,可眼下,她根本没办法捋思绪,而不得不凝神静气,为其针灸。 好在,鬼师父给的灵芝果有奇效,在喂他含入舌下,再拔了几遍毒后,那摧枯草的毒性算是被解了。 只是,摧枯草对他身体的伤害却不是因为解了毒就完全没事了。五脏六俯都有受到损伤,这得慢慢加以调养。 而这一切,全是她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