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唯,生有一个儿子胡一鸣。 胡唯是个庸碌的人,不懂打仗,也不通谋略,皇帝让他管北军备司。就在最近,胡一鸣借着北军备司贩卖军械和铁石而被查,现已被处置。 长公主萧洁从小和徐清、徐琴交好。 这番,徐琴的夫君胡唯和儿子胡一鸣因为涉及大案被斩首,长公主萧洁曾去向皇上求情,可皇上不为所动,还是按章办事。 徐琴因为夫君和儿子被斩,自己虽逃过一命,却是已失了精气神,一直卧病在床。 因为这个案子,太子被皇帝冷落,国丈居家反省,乐夫人步书乐也病了,皇后也下了罪己诏,如今除正常处理宫中琐事,几乎已不参加任何宴会。 长公主萧洁虽然知道,皇帝的处理一点错也没有,但她总归是徐府养的人,所以,对于查出这桩案子的萧祁御心头是生恨的。 身为长公主,她饱读诗书,熟识宫规礼道,可是,今天一看到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心里却特别的恶心。 另一个原因是:洛家——她与沈兴兰亦是好姐妹,她曾很羡慕沈姐姐嫁了一个好丈夫。可这样一个簪缨之家,却落得了那样一个下场。 是,晋阳侯谋逆是不该,但是,那庶女沐云姜和小浔阳一退婚,就嫁给了萧祁御这个孽种,她心里就来气。 所以,今日,她一见这对狗男女,就忍不住出言嘲讽,实在是,这段日子,她心里已经压了很大的怒气,无处宣泄。 本来,在他们成婚当日,她本想给他们泼泼凉水的,可偏那日,出了那么大的事,她若再闹出事来,皇帝定然不悦。 而后,他们进宫敬茶,偏巧那日她身子来月信,疼得直不起腰,也没了来寻他们事的兴致。只听说那日宫里出了大事,当时她唯盼他们一起死了才好。 偏偏啊,沈兴南却帮着萧祁御还了沐云姜清白,好在,老天有眼啊,今日算是遇上了…… 再说萧祁御,见到长姑姑就头疼,这个女人就喜按着自己的喜好办事。她喜欢的人,她会竭力推荐给皇上;她讨厌的人,就会不遗余力地打压。 自己正是那个被打压的人。 无奈她身份尊贵,他不能去冲撞她,只能上前行礼:“祁御携新妇拜见长平长公主。” 小的时候,他曾叫过“姑姑”的,可是人家长公主嫌恶他说: “本宫与你生母,还有容夕这孽贼素来不合,你可千万别叫姑姑,实在恶心,本宫会把隔夜饭都给吐出来的……” 十岁的他,当了五年的人质,受尽欺压,心里本有万般委屈。然,回朝后,来自亲人的欺凌,更让他觉得这世道是无比冷漠的。 他是孽种出生,想要搏人垂怜,不可能,所以,他的未来,必须靠自己努力拼出来。 那个时候,他的内心就已经无比清醒了。 后来,每次见面,他只能称其为“长平长公主”,并且,每一次,他都是尽量避她远远的。 他很清楚,若不是自己有守卫边关的功劳,父皇暂时还不想动他,长公主早寻他麻烦了! 今日是宫中大宴,遇上那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沐云姜也行了礼:“拜见长平长公主……” 行的是跪礼,直接就往鹅卵石上跪了下去,这膝盖啊,免不得是不舒服的。 长公主高高在上的睥睨着:“原来你就是沐云姜啊,小小年纪,好厉害的手段。竟能把我们这位不近女色的三殿下,哦不,是靖北王给迷得团团转,真真是不得了啊……” 那话,说得可意味深长了。 沐云姜听着很是刺耳,知道这位长公主不好对付,不吭声,就让萧祁御出头。 “回长公主话:祁御与新妇也算是姻缘天定。” 萧祁御回了一句。 长公主顿时冷冷一笑,“什么姻缘天定?我呸,这缘份分明就是你从浔儿手上抢来的。靖北王,你这个做兄长的,还真是好本事啊,兄占弟妻,真是天下一奇啊……等着吧,本宫一定替浔阳好好照看好你这个兄长的……” 那咬牙切齿的笑容,能让旁人看到毛骨悚然。 这话倒是让萧祁御越发不爽了,马上怼了一句:“长公主您这话说得可不对:其一,浔阳和云姜虽曾订过婚,但那是浔阳自己退的婚;其二,浔阳和云姜退婚后,父皇曾把云姜另许,只不过中间出了意外,婚事才再次作罢。 “请问长公主,哪来的兄占弟妻?如果当真是兄占弟妻,父皇怎会下旨赐婚?您这样说,是想指责父皇赐婚赐错了吗?” 长公主听罢,面色赫然一变,“大胆,萧祁御,你还敢顶嘴?” 萧祁御又一抱拳,不依不饶答辩道:“回长公主话:祁御只是就事论事……” 长公主捏着粉拳再度冷笑:“不要仗着自己立过一些功劳就觉得很了不起,像你这种出身污秽之人,本宫早晚让你人头落地……” 以前的长公主还不至于当面说这种话,想来是浔阳受了委屈,她才如此生气。 没错,长公主一直视浔阳如亲子。如今浔阳父母双亡,受尽委屈,她当然得找个出气筒发泄发泄…… 萧祁御静默不再反驳。 长公主冷冷拂袖而去。 “抱歉,又让你受委屈了!” 萧祁御扶沐云姜起来后,很是内疚地道了一句。 “没事,自从知道要嫁给你那日起,我就知道,我这个王妃,看着风光,可该受的委屈不会少。我有心理准备呢……” 但所有的委屈都只是一时的,总有一日,他是能逆袭成东宫的。 就这时,高环公公来了:“靖北王殿下,皇上有令,着您勤政殿相见。王妃,您可此观赏风景。稍候殿下就能回来……” 萧祁御却觉得不太踏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