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和罗郡家的奴仆说得差不多。 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嘴里的这个罗郡,和死掉的那个罗郡,是完全两个人。 褚安安嘴里的罗郡,是才华横溢的,他在陈塘有私宅,在东都有私宅,重点,他是大齐那边过来的商人。 而死掉的那个罗郡,则是大凉人,祖宅在南城郡廊县,罗郡被捕后,官府查抄了他们家在廊县的产业。罗老夫人逃遁在外,至今一直下落不明。 从山庄的奴仆所交代的事情来看,前一个罗郡,有四分之一的时间生活在大齐,四分之一的时间住在边关,四分之一的时间住在东都,另有四分之一的时间住在天都。 而已死那位,只住两个地方:小的时候住在廊县,满18岁后住在京城。 沐云姜最后说了一句:“你说你和罗郡两情相悦,可你都给他生了孩子,他却还是没娶你过门,由此可见,他对你的感情也不怎么样!” 褚安安却叫了起来:“那是因为他身份尊贵,不能随随便便娶正妻。以后,等他成了大事,他肯定娶我进门的。” “大事,什么大事?难道他还能当皇帝吗?” 沐云姜嗤之一笑:“褚安安,你是不是被人骗了?当今皇上有那么多皇子,就算罗郡真是流落在外的皇子,皇位的传承,也轮不到他……” 褚安安竟恨恨叫了起来:“本来是有机会的,都是你,都是你……你把我的夫君给害死了……“ 她的眼底又装进了深深的恨意。 “褚安安,你见过罗郡的亲生母亲吗?”萧祁御很好奇,生养罗郡的人是怎样一个女人? 廊县那个逃跑的女人,不知道是怎样一个身份?和现在这个罗郡的母亲,会是同一个人吗? “没见过。” 褚安安情绪很大很大,忽又怒吼了起来:“现在,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找到我婆婆。她本来住在廊前,被你们吓跑了。所以,我跑来陈塘,可他们说,婆婆从来没来过陈塘,阿郡也已很久没回来了……” 她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想了一个法子,想用另一种法子替自己的夫君报仇,可结果,萧祁御根本不上当。 审了有一个时辰。 审完,写了供词,画了押,萧祁御点了褚安安的穴道,让人把这个女人扔回了牢房——点其昏睡穴,是不想再听她说半句话。 曾经一度,他觉得这是一个贤良的女子,如今才知道,有些人天生就精通演戏,能把人骗得团团转。也怪当初他年纪小,竟没看透她是这样一个女子。 回到书房,萧祁御和沐云姜就“罗郡”的身份进行了一番分析。 褚安安以为死掉的男人就是罗郡,表明,那个罗郡并没有让她知道更多的事情。否则褚安安也不会因为急于报复,而出了这种馊主意。 简直蠢到家了。 当然了,若不是时欢剑走偏锋,想要让褚安安自己说出这些真相,萧祁御还是要花点时间的。 “你觉得,我们能把那个罗郡给诱出来吗?” 沐云姜很想把这个男人骗出来,想看看这个罗郡,和另一个罗郡,是不是真的长得一模一样。 如果是完全一模一样,那就表明,之前缠着她的罗郡只是另一个罗郡的替身而已。 如今替身已死,真身呢,还敢顶着一个孽贼的脸孔,在京都招摇撞骗?又或者,他和自己一样,一直以易容后的脸孔生活在这个世上。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人就很难被挖出来。 “估计有点难。他家的奴婢不是说了吗?那个罗郡已经一年半没找褚安安了,否则她也不会这么着急的跑京城去找,然后为了报仇,还跑来了边关。” 萧祁御以为,那个人手上肯定有大事要处理,否则怎么会这么久都没去见这褚安安。 最诡异的是:那个叫萧玺良的孩子却说,他从来没见过爹爹长什么模样,所以,罗郡为什么不和儿子相见呢? 反正,这些事桩桩件件都透着古怪,让人费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