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去接应一下?老奴担心殿下会有危险!” 凉帝目光淡淡:“如果他连这点事都办不到,那就活该不能为他师父翻案……” 高环瞄了一眼,不觉暗暗一叹: 唉,皇帝的心思,真的是太难猜了。 * 另一头,快马加鞭,萧祁御带着沐云姜在路上走了三天,来到了谈州郡。 谈州有个名儒叫:郭孝州,是当世第一大儒。 此人在谈州开了一个学堂叫:仁孝书院。专门收天下贫寒人家但有才华的人入山读书。 这所书院,和京城的龙门书院一样举世闻名。 所不同的是,龙门书院专收有钱有权人家的弟子为学生,真正来自寒门的极少,因为这里的学费较高。 而仁孝书院,所收学费不及龙门书院十分之一。 当然了,生活条件相对来说也较为清苦,虽有朝廷补贴,还有各财阀士家的捐资,但依旧以清贫传世。所出弟子,皆是真正考虑民生疾苦的。 沐云姜的二哥沐云徵就因为家中清贫跑来这里读书了。 在这里读书有一个规矩。 必须是家境中下的学子。 必须在学院先做半年打杂的,然后再读两年书。 在此期间,不能回家,不能叫苦。 熬过这些,第三年,只要学识优异,就可进京赶考。如果读书的两年内,成绩特别优秀,则可以参加春闱考。 春闱考是天子为选拔人才所特立的一次科考,所有来京考试的,必须是教官推荐的。必须有推荐信。分为文试和武试。 本来,回京,他们是不用来谈州城的。 但是行经路上时,沐云姜掐指算了算,觉得不妙,她忽记起自己这个聪慧的二哥就是因为想争那个春闱的名额,被人暗害,睡了师母,而正好被师父撞见,最后被车裂而死的。 在大凉,尊师重道是为大义。若有人连师母都敢辱,那就是道德伦丧,必须处以极刑,才能警醒世人,不可效行。 她掐了掐时间,差不多了,就让萧祁御绕道来此。 仁孝书院设在谈香山上,本是一大户人家避暑的宅子,后来那家主犯了事,家产都被抄没了,大儒郭孝州因病回家,凉帝萧离念其才华出众,特赠了这华宅,希望郭孝州可以以家立书院,有生之年,多收学生,再为大凉培育良才。 郭孝州回乡后,起初因为身体不见好转,只收了五六个学子,后来身子好了,才越收越多,慢慢的就有了这样一个学院,在朝廷,那是颇有名望的。 学生们皆以成为郭大儒的学生为荣。 但是这位郭大儒呢,学识是很高的,就是有点喜好年轻女子,且必须是才女,他如今已经六十多了,但府上呢,至少纳了三房美妾。 这不是说他只纳三房,而是他之前纳的,都被他转嫁他人了。每一个都待不了一年。隔一段时间,就会被他送走。 前世,沐云徵就是睡了郭大儒的美妾,才死于非命的。 沐云姜知道,但凡世间男子,好采阴补阳的男人极多。很多老色鬼,都喜欢挑年轻貌美的下手。 很多有钱有势的权贵,甚至还会比风头,看谁纳的小妾更美,谁更有才华。有时甚至于互相赠送,私谈个中乐趣。 所以,虽然这个大儒,有纳妾之癖,也无人敢说什么——民风就是如此,男人三妻四妾,那是理所当然的事。 只是,当沐云姜来到仁考书院求见沐云徵时,书院中的学子却说:“沐师兄不是回家省亲了吗?之前,沐家与靖北王府联姻,曾有书信来。沐师兄一个月前就回家了……” 沐云姜听了,呆了好半天,不对啊,明明二哥回信说了,书院院规严厉,他不能回府庆贺小七大婚。 “不对,这事肯定不对。” 从山上下来,沐云姜想来想去有问题,转头对萧祁御说:“二哥说不回肯定不会回。他出事了。” 她心里顿时大急起来。 萧祁御把身边的人遣得远远地,低声安慰她:“你非要绕到这里,是不是前世,你的二哥就是在这里出了事,你才急巴巴赶过来,半刻都不愿意耽搁?” “对。前世二哥就是睡了郭大儒的小妾,才被施了车裂之刑,死得惨烈。”沐云姜转头望着那座学院: “这学院,是世人眼里的神圣之所在。能进这里的学子,将来都有机会跃龙门,外头名声那么好,但在我二哥出事后,竟施以极刑,都没通知京城我们沐云,为什么我觉得不太对劲啊……” 沐云姜眯着美眸,“我有一种不好的想法,我二哥一定被关起来了。也许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才被处以这种刑罚的……萧祁御,今天晚上,我们去一探究竟,你觉得如何?” “嗯,舍命陪娘子!”这句话充满了深深的宠爱。 沐云姜转头瞄了一眼,真想抱他一抱,可惜,不能抱……真的是越想越郁闷,师父这分明就是在折磨她呀! * 这天下午,他们到了山脚下的城里找了一家客栈。 沐云姜没在客栈多待,花钱买了一套叫花子服,趁萧祁御不注意溜了出去,混到了叫花子群里。 叫花子看着不上台面,但是他们消息很灵通,聚在一起就能聊城里的一些趣事。他们也喜欢打听趣事。因为知道得多了,遇上一个想买消息的,他们能赚上一点小钱,够他们不讨饭一两个月的。 所以,前世的沐云姜很喜欢扮小叫花子,然后混到叫花群里。 “咦,你面生的很?哪来的?” 一个当地的叫花子问她。 她长叹气: “我呀,我从京城讨饭过来的,那边的叫花子太难混了,跑在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