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被太后逼走另嫁的。 凉帝萧离气得险些吐血。 这么多年,他什么样的大风大样没经历过,可今日,真的要被这一连串的隐情气到死去活来了。 萧祁御连忙上去相扶。 真太后则吓得缩在那里瑟瑟发抖:从未见过萧离气成这样过。 “祖母,您倒给朕解释一下,当年,朕中毒一事,您为什么不与朕说明白。这里头是不是还有什么隐情,现在,麻烦你们一并全给说明白了……” 他捂着胸口,叫着。 太皇太后又叹了一声:“下毒这件事,哀家并不知道,可是哀家的的确确把容夕逼走了。有一件事,哀家也必须承认,那就是容夕太过强势,若嫁你为妻,必会压你一头,不许你另外纳妃的。若她在后宫独受恩宠,与皇家开枝散叶,极为不利。这是哀家不愿看到的事情。 “另外,容家已要权倾朝野,容夕若成为皇后,容大将军成为国丈,朝中局势必会大变,外戚权大,与我大凉是不利的。所以,哀家就借这个机会毁了这门婚事……” 凉帝萧离听罢,晕得更厉害了。 太皇太后看着很是担忧:“你缓一缓吧……缓一缓吧……祁御,扶着父皇坐下……” 萧祁御连忙扶他坐下。 凉帝痛苦地捏着额头,抚着胸口:哪怕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可是,这件事一直压在他心里。如今终于知道真相,他如何能不心痛? 就这时,冒牌太后被推了上来。 这个阴险恶毒的女人磨着牙,却无计可施,最后还是被按着跪在了地上。 “禀皇上,冒牌太后带上。” 有人上前报禀。 凉帝缓缓抬起头,看着这个自己叫了十几年的太后,当即叱问道: “说,你到底是谁?” 此时此时,他恨不得立时立刻把人给斩杀了。 可偏偏他被种了子母蛊。 冒牌太后跪在地上微微一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还有,千万别想着给我吃堕胎药,只要我流血,你必也流血……我半死不活,你也会病恹恹的……所以,你最好祈求我长命百岁……” 凉帝捍着扶手,直把青筋根根横起,牙齿咬得那是咯咯作响。 冒牌太后却笑得格外的高兴,还捋了捋那落下的刘海,整个人风情万种的。 “父皇,儿臣想猜一猜她是谁?” 萧祁御突然冷冷清清冒出一句。 凉帝转头,“你猜她是谁?” 萧祁御目不转晴看向这个女人:“宁国县主,麻烦你了,过去查看一下,这个女的肩上是不是有一块红色的伤疤。” 沐云姜直直盯视了几眼,心头有不详的预感,但还是去查看了,冒牌太后收起笑,愤怒地挣扎了几下,可她现在根本挣不过她。 “然后呢?有如何?没有又如何?”她没有揭晓答案,而是反问了一句。 萧祁御看向凉帝,深深一揖,“父皇,儿臣记得褚茵的肩上有块箭伤,那伤是当年她为了救我师父所留下的。因为中过毒,肉曾被腐坏,所以结的疤,无法用任何祛疤膏抹去……” 还别说,凉帝也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所以,这个女人是…… 他眼睛一眯,沉声厉问起来:“宁国县主,她身上有没有那道疤……” “有,但很浅,应该是一直在做什么特制的药膏在袪疤痕……若再过个三五年,这疤痕就能彻底被抹掉……” 沐云姜的回答令凉帝惊得怒发冲冠,直直就站了起来,拔了剑就想冲上去斩了这个害人精。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的了。 这个冒牌太后,不是别人,正是二十一年前,害他和容夕绝裂的那个元凶——褚茵。 可笑吧!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他又被这个女人玩得彻彻底底,竟白白害他叫了她十几年的母亲。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萧祁御则立刻拦住:“父皇,您现在伤了她,就是伤了自己。请您息怒……”直接就跪下了。 凉帝则是勃然而怒,将剑直指向了萧祁御:“不准你维护这个毒妇。信不信,你若拦,朕连你也一起杀了……” 此时此刻的凉帝,整个人完全是陷在愤怒当中,当真极有可能将剑刺向萧祁御的。 “皇上,萧祁御维护的是您,这个毒妇死不足惜,请您冷静下来,别被一时的怒气冲昏了头脑。” 沐云姜也跪倒在了地上。 边上目睹这件事前前后后的李恒也跪了下来:“皇上,您不能牵怒三殿下啊……三殿下是无辜的……” 太皇太后也急了:“胡闹,离儿,把剑给哀家放下,祁御什么时候维护那毒妇了,他是怕你伤到自己啊……” 凉帝这才回过神,把手上的长剑给扔了,看向冒牌太后时,看到她正冲自己浅浅一笑: “萧离,这么些年,你一直想杀我,可我就在你眼皮底下,意外不意外?惊不惊喜?即便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你又能拿我如何呢?你不能杀我。杀了我,就是杀了你自己?你敢杀吗?” 说到最后,那话里的挑衅,真的是能把人逼狂。 “闭嘴。” 沐云姜听不下去了,转身冲她吼了一句。 冒牌太后——不对,现在应该称她为“褚茵”了,呵呵一笑:“我说的是事实,当年,我怀上孩子时,他拼命往我嘴里灌药,亏得我逃了,还把药全给吐了。结果,我好不容易把儿子生下来,竟被容夕给抢了。 “她说,我品性不端,不能养这个孩子。我呸。我怎么品性不端了,萧离,你和我上床时,是我逼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