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假小子正在和北晋的人沟通: “我说的所有人,包括你们。” “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我们文王大呼小叫……” 有个北晋侍卫根本不卖她的账。 下一刻,她从怀里掏出了一块令牌:“我乃御前行走荡不平,专门办各种奇案要案的。这个案子,我接手了。” 萧祁御有点惊讶,原来她是大齐皇宫里的人。 据说,自从大齐立公主为皇太女后,大齐但凡有才华的女子,都被召集到了京城,只要有奇才,都能受到重用,所以,大齐宫中,如今有不少女子当了女官。 其中有一个御前行走,最是有名,据说人家武艺非凡,而且精通剖尸断案。 此御前行走的闺名便叫:荡不平。 因为她家里全是仵作。 作为一名山间寡妇,荡不平带着一儿一女跑来了京城,凭着自己一手绝活,成为了京城第一位女御前提刑官,专攻各种奇案要案。这大半年,已办了不少案子,名声已传至五湖四海,很是了不得。 大晋的侍卫看到腰牌,却哼了一声,还是不肯让开。 荡不平吹了一记口哨,立刻有几个身手了得的影卫闪了出来,控制了现场。 荡不平来到尸首身边,她的女儿紧跟其后,还跟上去探看了,胆子奇大:“阿娘,他这是中毒至死吧!” “所以,是贵宾楼害死我们外使的,既然你是荡不平,应该把贵宾楼封了,必须让贵宾楼给本王一个说法。” 一个亲王打扮的北晋人,无比愤慨地叫嚷着。 此人是北晋的十一皇子文王。 长得好像很斯文,但是人品是极差的,王府最多的是什么,是姬妾。这样的人,居然还有脸跑来大齐参加比武招亲。真是够厚颜无耻的。 荡不平冷嗖嗖瞄了一眼:“这位王爷,贵使具体是怎么死的,还有待调查。请你静候一旁……” 她看了看案发现场,查验了所有菜式,无毒;嘴里还没咽下的食物,也验了一下,无毒。 “小金子,看清了吗?他是怎么死的?” 验完尸,荡不平忽然转头问才四五岁的娃娃。 娃娃也煞有其事地观察了一圈。 那架势,看得出来,荡不平是在教小娃娃怎么查案。 这真的是挺稀奇的,这么小的娃娃,若生在别人家,就只知道哭哭闹闹罢了,但是荡不平的女儿却能如此坦然地面对死尸。 唉,也不知这个当娘的是怎么当的。 “阿娘,他耳后是不是有红点点?” 荡不平刚刚查了,“有。” “是不是被什么毒针射杀的呀?” 娃娃这么推理着。 她当即摸了摸孩子的头,赞了一句:“说对了。” 娃娃眯眯笑,很高兴自己判断对了。 荡不平看向北晋文王,正色道: “是一根毒冰针射进他体内所制。那毒冰针也不是能杀死每一个人的。只有事先被下了慢性毒药的人,再以如此毒冰针激化,才能瞬间致人于死地。此为双毒攻心,一毒为宿心,毒若其名,会毒寄于心;另一毒为绝命,激活宿心而一息绝命…… “这两种毒,皆产自北晋。乃是你们皇族控制死士之毒……文王殿下,您这是欺我大齐无人懂毒,所以,才故意使这种伎俩,想栽赃贵宾楼,你们这是意欲何为?” 说到最后,那寒森森的眼神当中射出了骇人之光。 文王脸上顿时浮现几丝惊乱之色,却矢口否认道:“胡说,绝没有的事……” “好啊,那就请名传天下的神医树华先生来查看一二,到时如果查出的结果并无不妥,那么,文王殿下,你们北晋的皇子,可就没机会参加比武招亲了。” 荡不平语出铿锵:“我们的皇太女说了,谁要是敢在招亲期间,闹出事来,就会取消那个人的资格,可要是关乎国家之安危,那就只能把那一国的参赛者,一起驱逐出境……” 闻言,文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这时,北晋的九皇子庐王迎了上来,急忙作了一揖:“荡大人,我们这位使臣是因为得罪了江湖人,才惹来了这么一桩误会。对不起啊,最近,我们朝中发生了失窃案,有人盗走了‘绝命针’,今日之事定是那盗贼干的,我们大晋自是想和大齐修好的,今日之事,纯属误会……请荡大人莫要把事情闹大……” 荡不平冷冷一笑:“行,既是误会,我立刻写上一纸切结书,请你们按上手印,保证再不拿这案子来诬陷我大齐。” “可。” 庐王咬牙应下了。 荡不平立刻写下了切结书,让他们按了手印,而后这两位带上尸首灰溜溜地跑了。 边上,钟鼎惊奇地问道:“姐姐,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自己人杀自己人?” “那色鬼文王,看上贵宾楼的掌柜姐姐了,他们这么做,本来就是一箭双雕之计,既想让我大齐有愧于大晋,逼掌柜姐姐嫁他息事宁人;还想借机促成两国联姻。但这计谋用得也太不上心了……” 荡不平嘲讽着:“连小金子都看得明白。北晋这两个王爷,都没什么脑子,北晋若不亡,天理难容……” 萧祁御在门外听着,低低一笑,这个姑娘啊,还真的是慧眼,若是普通人可真不一定看得明白他们唱得是哪一出。 正想着,脚下忽然出现了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小金子嘻嘻笑着出现在他面前:“这位郎君,这出戏,好看吗?” “嗯,挺好看的。” “那人太蠢了,不好玩。唉……” 小家伙小大人似的一叹。 萧祁御被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