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然后偏头看向侯爷笑着说:“侯爷您可知清鸢年方几何?”
这一问,将镇北侯问愣住了,沉默片刻才道:“大抵是,十五六。”
侯夫人笑着说:“您是贵人多忘事,清鸢今年十七了。从前才来侯府时清鸢那是面黄肌瘦,都有些可怜模样,倒是在侯府养了许多年,如今恰是正正经经的美人了。您看她出落得多漂亮,胜过世家许多女子。”
说这些话的时候,侯夫人并不看虞清鸢,她知道虞清鸢内心待她极为唾弃,不必自讨没趣。
说这些客套话,一方面是她不想让镇北侯觉得她亏待了虞清鸢,另一方面则是她有别的打算。
侯夫人提到虞清鸢相貌,镇北侯才仔细看了看长女,确是十分美丽,他正想着要说些什么,就听夫人言道:“清鸢啊,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
一下子,镇北侯似乎就明白了什么,倏忽看向侯夫人,但他不曾说话,只是看着侯夫人拍了拍长女的手。
他再将目光转到幺女茗雪的身上,见幺女才及笄的年纪,正是娇软少女,等两年再长开些还不知是如何地动人颜色。
再者幺幺为他爱女,自小在他身边养大,有些事情他自是不忍心做。至于长女……
镇北侯对上侯夫人的视线,一时间不能做出决定。
此时,若是虞清鸢还不能明白侯夫人心中所想,那便真是活该做个任人欺辱的蠢人了。
她只觉得好笑,虞茗雪不想嫁的瞎子,他们想让她去嫁。
虞清鸢也没想到,她竟会成为为幺妹拒婚扭转乾坤的关键。
“毕竟长幼有序。清鸢不嫁出去,我们幺幺如何嫁人?”侯夫人轻轻笑说。“侯爷您说是吧。”
“可是……”
“可是什么,父母之命,清鸢应也是愿意择一良人,相许终身。”侯夫人看着虞清鸢道。
“如今我们不恰好有一高门子弟,正是与清鸢极配的合适人选。”
这个妇人面对虞清鸢时,面孔上已然没有任何或喜或悲的神色了。
她就这般面无表情,麻木地看着虞清鸢,大抵这是侯夫人五年以来待虞清鸢最深沉而又毫不保留只展露在她一人面前的恶意了。
虞清鸢当即甩开了侯夫人的手,幅度有些大。
侯爷见状不由得看向虞清鸢,他分明瞧出了她脸上的冷意与不甘,但是他什么都没说,只问虞清鸢:“清鸢可愿意说亲?”
此情此境,虞清鸢如何才能说出一句,她不愿呢?
厅堂之中,静默良久,就连一直在哼哧哼哧掉眼泪的幺妹都止住了鼻息。
虞清鸢的目光游转于镇北侯与侯夫人之间,最后落在坐在角落楚楚可怜的虞茗雪身上。
虞茗雪因为断断续续哭了几日几夜,眼角发红,整个人都是病态的白皙里透着绯红颜色,瞧着就是快病着了的可怜模样。
她的眼角还带着泪珠,惯是会惹人心疼,也难为父母为之计深远。
见她望过来,虞茗雪稍微颌首抿唇,模样最是乖巧可人。
唯一的差错,便是这副姿态,与那年灯会,她哄骗虞清鸢时的一模一样。
只是这一回,虞清鸢不会再落入尘网。
她看了看虞茗雪,再看看镇北侯对着她颇有期许的模样,心下发笑,面上更是笑颜如花。
“既如此,父母之命,鸢鸢再不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