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深轻扯下嘴角,“你不配。”
姜素素不恼,接上他的话,附和道:“放心,我还不想死。”
他们走陆路,少说要一个月才能到京城。而梁深命令日夜兼程赶路,柔弱的姜素素很快就身体吃不消,发起高烧。梁深无奈,只能让梁堂他们在原地休息,自己则带着姜素素入城求医。
到了医馆,姜素素已经意识不清,陷入昏迷。
医馆的掌柜给她把了脉。
梁深在旁眉头紧拧,盯着掌柜的手一错不错。
好不容易等到他把完脉,梁深眼神幽黑,盯着他问:“怎么样?”
掌柜摸了摸发白的胡须,“没什么大事,就是过于劳累,又感染了风寒。我……”
“怎么会劳累?”
“这……”掌柜面色发难,“这把脉也把不出来啊。”
梁深紧接着问:“那怎会染了风寒?”
“这……”掌柜看看梁深,又看看姜素素,还是面色发难,“这该问你吧。”
“我……”
没等梁深说完,掌柜已经溜走,快得像阵风,“我先去抓药。”他实在受不了这冷面罗刹了。
此刻,躺在床上的姜素素睡颜过于恬静,过于安分。
梁深忍不住手抚上她的额头,热气源源不断攀岩上手掌。
他替她将裸露在外的手臂放进被子里,拂了拂她额间的碎发,然后转身离开。
关门声响,姜素素似有感应,呢喃细语,却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姜素素昏迷了三天,再次睁开眼睛已是第四日的清晨,天刚蒙蒙亮,房间里黯淡无光。
门吱呀一声响,梁堂走进来,随意朝姜素素看了一眼,便惊喜大望,“你醒了?”
姜素素认得他,他是梁深的侍从。
“小将军,能不能将这窗子开一开?”
梁堂想都没想,言辞拒绝,“这可不行,少将军交代了你不能见风。”
姜素素微眨眨眼,试图说服梁堂,“这屋里暗沉沉的,闷得慌。你就开一个小缝,我透透气,不会怎么样的。”
梁堂被她说得有点松动,主要是抵不过这屋子确实沉闷,外面春色这么好,说不定看了,对姜素素的病会有好处。
梁堂将离姜素素最远的一扇窗开了个小缝,又确保风不会对着姜素素吹,这才回到床边,将刚刚搁在桌上的药递给姜素素。
姜素素搭着梁堂的胳膊慢慢坐起身,接过药碗,一小口一小口抿着喝,“谢谢你,小将军。”
良药苦口,美人一蹙眉,看得梁堂心一拎一拎的。
“我去拿点蜜饯来。”
姜素素拒绝,叫住了他,勺子在药汤里晃了几晃,淡淡说道:“有药已经很好了。”然后将汤勺搁在一旁圆木矮几上,捧起药碗,药水涌入喉咙,她强忍着呕意,一饮而尽。
喝完药,梁堂扶着姜素素慢慢躺下。
姜素素这才想起,问道:“我睡了多久?”
梁堂脱口答道:“三天。”
三天?竟然这么久。
“你们将军呢?”
“在后面练武。”
姜素素听完,挣扎着要坐起身。梁堂忙按住她,“你干嘛啊?”
“去找你们将军。”
梁堂拒绝,“你病还没好利索呢,不能见风。”
姜素素充耳不闻梁堂的话,执意要出去。梁堂无法,摸了摸后脑勺,脑子一热,“我去叫将军来。”
话还未说完,人已一溜烟跑远了。
姜素素实在太过虚弱,失去扶持,整个人瘫倒回床上,她闭上眼睛,缓慢地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