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回去,普罗修特已经不在客厅了。
你先上楼去找特莉休,连着给她买的草莓蛋糕一并送给她。
特莉休看起来很惊喜,她漂亮的猫眼睁大一些:“哦,我很久没吃过蛋糕了!”
你挠了挠脸颊:“早知道就早点给你买了。”
“不,你做的曲奇也很好吃啦。”特莉休说。
你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叮嘱女孩在奶油融化之前吃掉蛋糕,然后就去二楼找普罗修特——他的房间在二楼。
但很可惜,男人的房门是打开的,大概为了通风,柔软的白纱窗帘被吹得哗哗作响,里面并没有人在。
你下意识地扫了里面一眼,他的房间比起里苏特和梅洛尼的显得有情调得多。墙上挂着装饰画,桌子收拾得整整齐齐,还铺上桌布。
展示柜里摆了一些你不认识名字的酒,普罗修特应该只在睡前小酌吧,反正你从没见过他酒醉的样子。
这时候梅洛尼的房门开了,紫发的男人抱着电脑要下楼,一打眼就看见你站在普罗修特的房间门口。
他想好像那天你和加丘在外面呆了一晚上,回来就和普罗修特的关系变好了。
他当然好奇发生了什么,但你和加丘两个人都不肯说,普罗嘛,他就没有指望过啦。
梅洛尼扁扁嘴,半夸张半真心地吃醋:“你找普罗修特有事?”
他这样幼稚的样子很有些可爱,你难得笑眯眯地跟他说话:“那家伙不是让我带包烟吗?你知道他在哪吗,梅洛尼?”
梅洛尼喜欢你喊他的名字。
他发现你和所有人说话都习惯在句尾加上对方的名字,有种你说话时只专注于那一个人的感觉。这是一个不错的习惯,至少听到你轻快的发音,男生那点小小的不愉快很快就抛到脑后烟消云散了。
“大概去健身房了,”梅洛尼轻飘飘地说,“你知道,自从你做饭之后我们都长胖了,普罗他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哦。”
你听到男人的话下意识打量了一下他,梅洛尼还是穿得很少,他的身材一览无余。你真看不出他哪里长胖了,顶多是肌肉变得更……了一点……比如胸……。
他倒是完全不会在意呢。
你的眼神漂移了一下,尴尬地挪开视线:“这样,那我等他回来再给他好了。”
你捏了捏口袋里的烟盒,和梅洛尼一块儿下楼。
加丘正在楼下把蛋糕切块——你们买了两个蛋糕,一个大的,一个小的,小的是单独给特莉休买的,她那个更精致漂亮。
加丘有些郁闷,他本来只是想给你买个小蛋糕,那种奶油顶上点缀着樱桃的。
因为他终于想起来你身上那股甜得让人发晕的味道是什么了,有点像蜜渍的樱桃。多古怪的味道,闻起来让他好像回到小时候,小心翼翼地舔吃一小块生日蛋糕的瞬间。
结果你奇怪地看着他说:“我们这么多人肯定要买一个大一点的啦。”你一边比划一边说的样子有点傻乎乎的,加丘低下头揉了下鼻子,掩饰勾起来的嘴角。
他想,你下意识说的是“我们”而不是“你们”,这让他没有说不。
男生分了一块给你,一块给梅洛尼,还有他自己的一块,剩下的放在冰箱。梅洛尼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边盯着电脑屏幕一边直接用手拿起蛋糕咬了一口。他的吃相真的很像小孩子,既邋遢又天真,白色的奶油沾在嘴角显得不太聪明的样子,却也很幼稚得可爱。
“梅洛尼——”你喊他,然而还来不及说些什么,敲门声突然响起来打断你,“啊,我去开门。”你把纸巾塞进梅洛尼手里让他自己擦,站起来朝大门走去。
大概是普罗修特回来了,他竟然也会忘带钥匙吗?
哦,你觉得,他懒得用钥匙开门的可能性更大。
相处这么久,你知道普罗修特真的很懒,他的性格像猫一样,所有的琐事都丢给贝西做,然后还一本正经地说是对贝西的锻炼。
想到这,你皱起鼻子嫌弃地打开门,顺便随手把口袋里的烟拿出来递给站在门口的人,然后你的手就那样僵在半空——
刺眼的阳光底下你几乎看不清他的脸,可是那头独一无二的灰紫色长发和冷酷的金紫眼瞳让你大脑当机,就这样呆滞地被高大的男人拽了出去。
阿帕基毫不客气地捏着你拿烟的那只手的手腕摁在墙上,凑在你耳旁用只有你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还学会抽烟了,嗯?”
男人似笑非笑的语气让你背后发凉,他看起来可一点都没有想笑的样子!
他为什么出现在这?!
你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脑袋垂下去不敢看阿帕基——他又不认识这帮人,他肯定是来找你的,可是,可是,他是怎么知道你在这里的?你该怎么办?他又为什么……为什么要来找你?
……难道你之前遇到他的几次,他都是在找你吗?
你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到你可能已经死到临头了。
你的脑袋都快埋进胸口,当然看不到阿帕基眼里那点好笑——他原先该是很生气的,每一天他都赌咒发誓等抓到你一定要好好教训你一顿。
你该被关禁闭,该被锁在房间里,让你再也没法狡猾地逃走。又或者他的柜子里还有以前用的手铐,那是给犯人用的,设计完全不会考虑舒适性,锋利的内圈一定会把你脆弱的手腕磨破——可那又怎样?一切是你咎由自取。
但看到熟悉的,你瑟缩的,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忽然一下子气消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都不知道他窃取了本该不存在的记忆,也不知道其实他一定会帮你,只要你开口。
你只是个可怜的又自以为是把所有东西都揽到自己身上的笨蛋。
阿帕基改变主意了。
他慢慢试探地松开你的手腕,你果然就算他松手也已经乖顺地呆在原地不会逃跑了——就像某种条件反射一样。
这让阿帕基还算满意,他像逗弄小狗一样用指尖轻轻搔搔你的下巴,坏心眼地说:“你还染了头发?哼,真是学坏了,你知道布加拉提很担心你吗?”
他知道你怕什么,你最怕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