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与燕世子的味觉,似乎都有所异常。”
赵太医果然追问如何异常,李嗣音也就将他们二人用膳时菜肴味道调换的事情详细告诉了他。
“这蛊竟如此神奇,”
赵太医捋着胡须,提笔在纸上记录下来。
片刻又抬头道:“燕世子,你呢?”
燕澄朝答道:“这蛊,兴许还对人的力气还有压制。自从中了这蛊,本世子的力气便小了许多。”
他话刚说完,就听得旁侧传来一声轻笑,笑里满含着幸灾乐祸。燕澄朝斜斜睨了李嗣音一眼,李嗣音避开了他的目光,眼睛滴溜滴溜地转着。
赵太医十分尽职尽责地将两人所说都记了下来,他等着二人继续说下去,却发觉自燕澄朝说完后两人便没了声息。
赵太医不禁疑惑抬头,“公主,世子,这蛊便没旁的症状了么?”
闻言,李嗣音和燕澄朝皆是不自在地望向了别处,眼神开始飘忽。赵太医一见两人这模样,便知晓定是还有所隐瞒,忙语重心长地劝道:“公主、世子,这蛊来历不明,解药难寻,若是连症状也成谜,那太医院又何时才能配得出解药,公主和世子又何时才能解脱呢?”
“现下不知这蛊若是在人体内待久了会有何危害,公主和世子若不配合,太医院拿不出解药,届时离我等人头落地不久矣。”赵太医重重地叹了口气。
李嗣音小声反驳,“胡说,父皇才不会这么残暴。”
“非也,”赵太医摇摇头,“太医院配不出解药,此乃失职,圣上处罚合情合理。”
老太医一番话说得两位少年人微微软了心肠,要不便都说了罢……可是,要怎么说?
李嗣音扭着头不去看燕澄朝,只盯着身侧朱砂腰间的花纹道:“燕世子先前不是说要好好配合太医的检查么?燕世子便先说了吧。”
燕澄朝回道:“公主尚未发话,臣怎敢率先启奏,还是公主先说罢。”
李嗣音:“你……!往日怎的不见你也这般讲究尊卑?”
燕澄朝:“所以臣今日悔过了,决定以公主为先。”
李嗣音:“好,既然燕世子有如此觉悟,尊崇君臣之道,那本公主命令你,你先说。”
燕澄朝:“……”
好半晌,燕澄朝才气得回头瞪了李嗣音一眼,满面通红地恨声道:“我不说!”
许久插不上话的赵太医这时终于有机会说上一句话,“两位可是有难言之隐?”
这话落下,对面坐着的李嗣音和燕澄朝却都齐齐红了一层,同声道:“没有!”
赵太医:“……”
他犯难地瞧了瞧目前的状况,想来或许是这同生共死蛊的症状有些难以启齿,两人又因为有外人在场,这才不好坦白。于是他顿了顿,下决定道:“既然如此,老臣稍后便将两位分开,分别问询,公主和世子若还是觉得不自在,可屏退旁人,只与老臣说便是。”
“公主,世子,意下如何?”
听见这个主意,李嗣音和燕澄朝都点了点头。少顷,便有医童带着他们分别去了不同的厢房,赵太医一一问询。
从起身到离开,李嗣音和燕澄朝的视线始终未曾交汇过,这对一说上话就开始互呛的死对头,今日却格外安静地互相避让。
待赵太医自偏殿离开,李嗣音和燕澄朝走出厢房,两人神情都有些古怪。
偶尔视线对上,难得地没有互相嘲讽,只忿忿地移开了视线。
下午,夏元帝来了太医院一趟,听完赵院首的禀报之后,微敛了眉目,“你是说,小九与澄朝中了这蛊之后,如今味觉与触觉都相通了?澄朝的力气还有所变小?”
赵院首心中惴惴,他没敢细说,回想起今日上午在厢房内听到的两人的描述,若是如实禀报,九公主和燕世子之间早已不清不白……他如今只盼这一切都是蛊虫作祟,等蛊解了便没事,九公主和燕世子之间如何也与他这个太医无关了。
夏元帝头疼地揉了揉脑袋,方又问道:“太医院有何想法?”
赵院首立即禀报,“若是能拿到制蛊的方子,解蛊进度将会大大加快。没有方子,太医院便只能一点点摸索着去了。微臣斗胆一问,若是太医院制出了些解药,可否将其拿给九公主和燕世子服用?”
夏元帝眉目微转,“你们想拿公主试药?”
“微臣不敢!”
赵院首跪下去,“拿给公主和世子服用的,定是太医院慎而又慎,确保不会对两人身体造成伤害的药物。只是……同生共死蛊如今只有公主和世子中了,臣便是拿旁人来试验,也试不出什么效果……”
“那便等你们有万全的把握再试。”
夏元帝凉凉道,旋即越过赵院首,在圈椅上坐下,“解蛊一事,我只给你们两个月时间,若两月后还没解出来……”
后果如何,这位皇帝并没有说,赵院首的心却已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