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暗叫不好,眉心上一撮红毛紧紧揪起。 她缓缓转过身,瞧见身后出现一只巨大的老虎,它双目瞪圆,深邃而犀利的视线,在她与妖花之间来回转换。 很显然,对方来者不善。 果然那朵花很重要,既然是好东西,自然不能就此便宜了旁人。 剑齿虎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口出人言道:“螳臂当车,不自量力,我劝你识相点,否者别怪我爪下不留情,几万年一遇的神明花,小小灵狐,也配肖想?” 剑齿虎说着抬起一只巨爪,在地上一下一下地摩擦着,接着气定神闲地朝她走来,步步紧逼。 她伸出利爪,自以为威武地嘶吼了一声,“我不配,你就配了吗?” 其实她了,谁人都这么明晃晃地羞辱她,看来老娘不发威,当她是病狐。 大概是心里一口气咽不去,明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仍然固执地朝着剑齿虎扑去。 其实在外人看来,不过是只奶凶奶凶的萌狐罢了,还没触及到剑齿虎,却被它的巨掌一掌拍飞,落在不远处的老树精身上。 “咋还这么拎不清呢?”老树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道,只可惜自己道行低微,无能为力。 虽说树枝缓冲了不少力道,但依然改变不了她被剑齿虎拍成重伤的事实。 她将嘴角的血抹去,倔强地看着剑齿虎,慢悠悠地朝着坟头走去。 “都说这里有大能留下的势,寻常人靠近不得,哼,我倒要看看,究竟有多大能耐?” 剑齿虎嘲讽一声,今日如此诱惑在前,管他谁布下的势,它非要破除不可。 它挥起利爪,朝着那层淡淡的光晕扫去。 “轰!” 一声巨响。 剑齿虎直接飞出数丈外,掉落山崖。 秦瑶先是一愣,接着大喜,钻心刺骨的疼痛几近令她昏厥。 好在总算没人同她争了,她一点一点爬向那座荒坟。 腹部受了重伤,血染红了一路,从老树精身边一直延续到那座小坟包前,触目惊心。 当她看到坟前那朵红得耀眼的妖花时,她长长地舒了口气,“幸好还在!” 她虚弱地趴在荒坟旁,毛绒绒的小白爪朝着那朵妖异的花伸去。 身上的伤几乎让她的血流光,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就像油尽灯枯的烛火,一点一点熄灭。 大意了,几百次的快穿人生,让她习惯了肆意挥霍自以为无尽的人生,这才刚穿越过来没几天呢,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穿了那么多世,都没有这一世来的短暂。 她就说做神仙哪有那么容易? 在她闭上眼睛的那刻,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爪子,在触及光晕的同时,光晕也随之消失不见。 手心刚触碰到了坟前的那朵艳丽的花,花朵瞬间化作一缕光华融入了她的掌心,光华顺着她的掌心流窜周身…… 周围突然狂风大作,吹得让人睁不开眼。 秦瑶被包裹在一片红光之中,红光消失后,一顶花轿迎面飞来,一阵怪风将意识模糊的秦瑶卷入花轿中。 身处花轿中的秦瑶,只觉得一阵颠颠簸簸,摇啊摇,不知要将她摇往何处。 也不知过了多久,醒来时,发现自己正置身一处布置颇为精致的屋子,青纱白帐,缥缥缈缈,仙气袅袅。 她只当是个梦而已,现在的自己应当是死了。 腹部猛然传来一阵剧痛,她顿时大惊,死了还有痛感?难不成这一切并非梦? 心下便有些着急,也不知是什么人将来掳来,可越是着急,脑中越发的凌乱。 她强迫自己必须镇定,冷静地分析着目前的处境。 对方一开始没有将她一招毙命,说明并非想要她的命。 且把她安顿在这么好的环境里,至少也说明对方并不想为难她,甚至有盛情款待的意味。 想到这里虽然心安了不少,但依旧不能就此坐以待毙,谁知道是不是有更大的阴谋等着她。 她见床边始终伫立着一个青衣婢女,遂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们是什么人?” 青衣婢女摇摇头,吐出两字:“不知!” “那你总该告诉我,你家主人是什么人吧?” 婢女道:“主上说了,他忙完,自会来见姑娘!” “主上?你们主上是什么人?” 婢女道:“主上说了,他忙完,自会亲自告知姑娘!” “你们主上在哪?他不来见我,我去见他总行吧?” 婢女道:“主上说了,他忙完……” “行了行了!”还没等青衣婢女说完,秦瑶直接打断了她。 扯了半天,这婢女除了那句“主上说了”再没其他说词。 不知自己被关了多久,日暮时分,天边的太阳像颗咸蛋黄,挂在山头垂垂欲坠。 天色渐暗,屋内的气氛越发沉闷,秦瑶心下莫名地烦躁,不停地在屋内来回走动。 青衣婢女将几颗夜明珠放置灯盏中,屋内顿时光亮一片,驱散了不少阴霾。 腹部被剑齿虎拍伤的伤口,隐隐传来一阵巨痒。 紧接着浑身气血在四肢百骸间翻腾,体内竟有一股强劲的气息四处窜动,搅得她更加坐立难安。 她只觉身上好像莫名涌起一股使不完的劲,看着眼前的婢女,脑子里闪过弑杀的画面,竟有种将她撕扯成两半的冲动。 不过很快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太残忍了,一个文明人怎么可以有这么暴力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