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抓到,你别动!”叶凡冷不丁地回道。 秦瑶泪眼汪汪,明明手都被抓得又青又紫了,还说没抓到,是她瞎了,还是他瞎了? 她眼神幽怨地望着他,太特么疼了,再让他继续抓着,这只手就废了。 咬咬牙,伸出另一只手,不管不顾地使出生平最大的力气,将他的手,一指一指地掰开。 叶凡探入她筋脉的那股仙泽之气,眼看着就要揪到那股诡异之源,没想到被她这一掰,速度陡然降下来。 眼见即将到手的猎物咻的一下,失去了踪迹,隐匿到她的元神深处,消失不见。 “你……”叶凡冰冷的眸子落在她脸上,一副恨铁不成钢表情。 这货脑子究竟有多不好使?难道没察觉自己的体内有异样吗? 想想也对,对方空有一副仙身仙骨,妥妥废材一个,又怎么会觉察出什么? 不过瞧着那诡异之源,似乎与这小东西的元神融合了,如果强行杀了她,元神脱离了仙骨的加持,她的元神只怕会成为诡异之源的载体,反倒是成全了它重生的愿望。 如若贸然打碎这小东西的元神,元神顷刻就会飘落诸天万界,万一诡异之源附在其中一片元神碎片中,无异于大海捞针。 看来只能让这小仙的修为提升,到时候再教她将诡异之源炼化吸收,再不然,引导她自行将诡异之源,从元神中驱逐出来也是可以的。 罢了罢了,到底是她命不该绝,每每对她起杀心时,却又突生变故。 好在刚刚他已将一股万年神力灌入这小仙的体内,只怕那诡异之源也伤的不清,估计一年半载也不敢出来造次。 抬眼瞥见她白皙的手腕上的一圈青紫,他皱起了眉头,不解地看看自己的手心,再看看她手腕处的那一圈青紫。 眼前的小东西,正轻轻轻揉搓着手腕上青紫的痕迹,时不时地噘嘴往手腕上吹气,仿佛她那少得可怜的仙气,能将手腕上的痛楚给吹散了。 他一度怀疑自己曾经打开仙域,让天庭举教飞升的做法是不是错了。 如今这些仙后辈,本事没多少,哪怕修了万年也是白搭,生活奢靡不说,成天只顾偷懒享乐,肆意挥霍他们这些先辈打下的江山。 果然,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他有必要慎重考虑一下,是不是应该命人着手治治仙界的这骨子歪风? 秦瑶抬头见面前的大佬,正眼神不善地盯着她,只得收起不满的情绪,捋了捋衣袖,将手腕上的青紫勉勉强强遮上。 痛就痛吧,又不会死,怎么说也是她未来的师傅,被捏两下也没什么大不了。 酒过三巡,她微微有些醉意,显然没发觉叶凡看着她的眼眸略有深意。 “你打算何时离开?” 秦瑶没好气道:“我巴不得马上就走!我是被人掳来的,走不了说得过去,倒是仙上,您为何迟迟不走?” 叶凡闻言微微一笑:“我本想来讨一杯喜酒,这封使星君倒是有趣,躲着我不见也就罢了,放着这么个美娇娘不顾。” 他无奈地摇摇头:“看来,我一日不走,他这亲怕是一日不成了,也罢,我明日就走!” “明日就走?那我怎么办?仙上,你可不能丢下小仙不管呀!” 秦瑶一双妖娆的狐狸眼转了转。 继续道:“您要就这么走了,别说一年了,不出半月,估计小仙就要死翘翘,躺板板了,听说那封使星君此前娶过几任妻子,皆无端殒命,我还不想死仙上,求您救救小仙吧……” 她说得声泪俱下,令人万分动容。 “再说小仙怎么说也是个天兵,妥妥的天庭人,您来自天庭,就更不能坐视不理了,您总不能看着自家人被欺负吧,仙上哟,您好人做到底吧……” “满打满算,小仙也算是您的半个徒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小仙可是您的半个亲闺女,半个爹爹,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秦瑶前几句尚且还能好好说,到后几句竟开始吟唱出声,再加上形象生动的肢体动作,虽无戏台上老戏骨的风范,却仍乐此不彼。 叶凡被她这咿咿呀呀的戏腔,搅得耳膜突突直跳,没料到这么个小东西求生欲这般强,脸面都不顾了。 他揉了揉眉心,不耐道:“够了!” 谁知对方似乎唱上瘾了,仍没有停下的意思,于是提高了音量厉声道:“我说够了,你听见没有?” 秦瑶一愣,挺起身子,闭上嘴,委屈巴巴地眨巴着大眼睛,不停地一抽一噎。 大颗大颗的泪珠无声地滚落,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行吧,不让闹就不让闹吧,默默流泪总可以吧? 谁知叶凡直接怒瞪着她,瞪得她心里发憷。 什么人嘛,抓伤了她不说,对她又凶又怒,还不准她哭? 以往的快穿生涯,得益于大女主光环,大多数时候都是被捧着,谁还不是个小宝贝呢? 心里虽有不甘,谁让自己有求于人呢? 该柔弱还是得柔弱。 于是,她抬手柔柔弱弱地抹了把眼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叶凡就这么看着她,看着她,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个遍。 他后悔了,后悔为什么一开始没有一拳轰了她? 想不通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差别怎么可以这么大? 天庭上的仙娥,心思虽说不在修炼上,但凡他出现时,为了博得他的一丝好感,引他侧目,哪个不是温声细语,姿态娴雅,举步轻摇? 可眼前这个,就这玩意儿?女人? 罢了罢了,想想她也才一万岁的年岁,对仙家而言,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