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长恒仙君准备领着众人继续前行时,前方上空传来阵阵鹤鸣,丝竹管乐声不绝于耳。 行云之上,浩浩荡荡一对人马,抬着一顶琉璃轿子,从空中落于众人前方。 只见紫色珠帘从轿顶一泻流下,轿上层层叠叠的琉璃纱帐,耀眼的紫金纹路布满整个轿身,天光照耀,炫彩夺目,瞧着排场气派至极。 琉璃纱帐随风飘动,隐约露出一个紫色身影,那道身影略显慵懒,抬起素手食指微挑,抬轿的仙使齐齐整整下跪,将轿子倾斜出一个合适的角度。 待琉璃轿停稳,一旁便有一宫娥上前撩开珠帘纱幔,另一宫娥则上前躬身抬手供其搀扶。 接着一位身着鸢尾紫色长裙,腰间扎着同色蔻绡丝带的妙龄女子,从琉璃轿中踏了出来。 此时女子正手扶宫娥,被一群人众心拱月地簇拥而来。 一旁的金燕子小声嘀咕道:“既是驾云而来,又何须乘作轿撵?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秦瑶连忙示意她莫胡说,这缺心眼的,难道不知道这轿撵不是用来坐的吗? 这么大的阵仗,明摆着就是用来摆谱的,大概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小仙,开罪了这位,显然是来示威的。 长恒仙君和犬狨大将军颔首作揖行礼道,“见过佛怜公主!” 女子神色淡漠地回道:“免礼!” “长恒仙君,这些可是天庭新进的宫娥?”佛怜公主扫了一眼几人。 “正是!”长恒仙君正色道。 “谁是秦瑶?”佛怜公主声色慵懒,抬手把玩着指尖上的蔻丹,一脸漫不经心。 “到!”秦瑶正替那个小仙感到可怜时,突然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字,只当是哪位仙子在点名,想都没想,直接喊出声。 佛怜公主闻言,眉眼一挑,行至秦瑶面前,打量她许久,原本毫无波澜的眸子,泛起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她的唇角扯出一个耐人寻味的弧度,伸出手指勾着她的下巴道,“抬起头来!” 秦瑶抬起头,低眉顺眼,佛怜公主在指尖中注入一股神力,同时加重了指尖的力道,指尖尖利的指甲顿时划破她的下巴,她冷声道,“抬起眼睛,直视本宫!” 秦瑶只觉下巴微微一痛,表情丝毫未变地抬起眼眸,不闪不避不卑不亢地直视对方。 公主的模样生得很是周正,一看就是国泰民安脸。 此时,一滴血顺着公主的指尖滴下,佛怜公主不悦得皱眉。 一旁的宫娥怒声道:“大胆,竟敢污了公主的玉指!” 秦瑶心中暗自腹诽,拜托,明明流血的人是自己,她们怎么反而觉得自己受委屈了,身为底层仙民难道就要被这般践踏吗? 亏她刚刚还在为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仙担忧,却没想到小丑竟是自己。 可她何时招惹过这个佛怜公主了?委实冤枉的很呐。 佛怜未理会指尖上的血迹,懒懒道:“模样生得倒是不错!瞧着这额上的朱砂痣,倒是让这张脸多了份我见犹怜的意味!” 宫娥说着掏出丝帕递给佛怜公主,公主的眉宇间染上几分寒意,看都未看一眼身旁的宫娥,将染血的指尖在秦瑶的肩上仔细地拭擦。 一旁的长恒仙君眉头微皱,犬狨大将军也在他耳边小声耳语道:“这小仙不是你刚从东荒领上来的吗,怎么就把这尊煞神给招惹了?莫不是她们此前有什么过节?” 长恒仙君压低了嗓音道:“我哪知道呀?” 说完便觉不对,接着恍然大悟,顾不上和犬狨大将军解释,上前抱拳行礼道:“公主,无知小仙刚从东荒提上来,尚未教习天庭礼仪,不识礼数,无心冒犯公主,还望公主恕罪!” 佛怜公主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眼底满是不削道:“她何罪之有?” 出人意料地,这一句倒是把众人给问蒙了。 刚刚说话的宫娥反而满脸惶恐不安,噗通一声跪地连连求饶:“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佛怜公主睨了她一眼:“主子说话,岂容你插嘴?掌嘴!” “啪,啪,啪……”宫女听闻自觉地摔起耳光,听那声音,打的着实不轻。 她丝毫不在意地抬眼瞥了一眼长恒仙君:“这些宫娥可曾分配了何去何从?” “不曾!” 长恒仙君一脸担忧,这佛怜公主该不会是要把这个小仙要走吧?如果是这样可就糟了,指不定到时候想着什么法子折磨她呢? 想到这里不免暗暗为秦瑶捏了把汗,仙子啊仙子,唉! 佛怜公主听闻莞尔一笑,“前日本宫前往三十三天藏经楼,借阅《通玄至德真经》时,瞧着偌大的藏经楼竟只有清虚老君一人打理。” “想必仙君也知晓,老君怎么说也是天庭的老人了,如今这把年岁,应该颐养天年才是,委实不该让老君如此操劳才是。” “即使如此,不如就安排秦瑶仙子前往藏经楼当差,仙君意下如何?” 听闻藏经楼,除了新来的几人,其余皆是暗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 长恒仙君面露难色,原想着哪怕公主将秦瑶要了去,虽说日子可能难熬些,但好歹有命可活。 可若是调到藏经楼,以她目前的修为,还有命可活吗? 这佛怜公主,当真是容不下一个小小宫娥吗? “仙君若是不放心,将我的宫女小婵也一同拨了去陪她去可好?两人好歹有个照应!” 佛怜公主话音刚落,跪在地上扇着自己耳光的宫娥,立刻脸色煞白,随即浑身不住的颤抖,接着昏死过去。 也不知是自己把自己扇晕了,还是被吓晕的。 长恒仙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