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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扬州(1 / 2)

燕昭始终慢裴时戎半个马身,微凉的风飘在鬓角,他又回头看了寻阳城一眼,突然有些不解他的做法,于是开口问道:“主公,您为何不将谢娘子也一并带上,浔阳城破,她毕竟凶多吉少……”

裴时戎听了这话,非但没有将速度降下来一些,反而夹紧了马腹,甚至连头都不曾回:“她不会走,我尊重她的所有选择,而且,我要的,是将她名正言顺地娶回扬州。”

那天在寻阳公衙,她对桓宓说“我们女子,并非是郎君们豢养在笼中的金丝雀”,瞬间点醒了他,因为他知道寻阳和那块稻田对她来说的意义。

是,爱的起点是尊重与信任,她应该有自己的名姓和身份,而不是作为“裴时戎从江州带回来小娘子”出现在扬州众人面前。

裴时戎此时若是将谢归荑带回扬州,谢朗玄在交州一线,她在扬州无法立足,只能依靠自己,况且如今他羽翼未丰,也未免能护她周全,看似危险的江州倒是她最好的去处。

他只有出此下策,快马加鞭回到扬州,早日率疾风营到江州寻阳,才能救她于水火,倒是他有战功傍身,也能更好地护着她。

“那主公为何不先前就回扬州,以扬州少将军的名义去江州下聘?”

裴时戎挥了下马鞭,“你在他身边这么久,难道还不了解那位裴都督的脾性么?我若当时便草率下聘,且不说谢都督会不会答应,我在扬州军中毫无根基,一切都只能听他安排。”

话已至此,燕昭也便也明白过来了。

他若出战,军中形势不明,必不能叫谢娘子随军,可若是留在扬州,她就成了都督要挟主公的把柄,反倒会弄巧成拙。

燕昭垂了垂眼,没再多言,因为他知晓,他这位主公看似年纪小,实则城府深,胸中自有乾坤。

昼夜不息,他跟着裴时戎是一刻也不敢怠惰,在第二日的黄昏到了扬州。

他上次回扬州军中,虽留的时间短,在众人面前又未公开露过面,但他身后跟着的是燕昭,是裴怀章目前最信任的偏将,任谁也不敢拦。

他掀开帘帐,燕昭便在帐外守着。

裴怀章正双手撑着桌案,看见他进来,盯着他看了许久,才道出一句:“回来了?”

裴时戎点了下头,他时间紧迫,没有任何多余的话,“什么时候出兵去江州?”

裴怀章走到他跟前,因着身量稍高他一些,故而目光是向下垂的,“这么急着去江州,是放心不下那个谢家的小娘子,还是?”

提到谢归荑的时候,他眼皮着实是跳了一下,但他很清楚,这个问题回答哪个都有弊端,若是答谢归荑,便是叫裴怀章捏住了他的把柄,若是说前程,那便是过早地在他面前展现自己的野心,总是不宜得。

他眸光深邃,抬眼看裴怀章的时候,清晰在其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面无波澜:“两日前,陈勃率兵破了寻阳城城门,若是趁此刻他于寻阳都疲敝,轻骑出行,必能打他个措手不及,”说着径直走到放着兵防桌前,指着不远处的江州,续道:“陈勃之所以能这么容易地突破江州各郡县,本质上不在于他有多少兵马辎重,是因为谢朗玄走时带走了大部分军防力量,长线作战,粮草后续艰难,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还真是丝毫不提及自己所求。

裴怀章沉默了片刻,转身出了营帐。

裴时戎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唇角扬起一抹笑来,便跟着他出了去。

裴怀章看见燕昭在帐外候着,却毫不意外。

果然不出他所料,裴怀章带着他去了疾风营。

原本还在操练的疾风营将士,看见裴都督前往,迅速集结,随时都准备严阵以待。

“自今日起,疾风营正式交由裴少将军统领,所有事情遵循他命,不必再来请示我。”裴怀章踏上高台,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一圈,声如洪钟,还特意咬重了“裴少将军”四个字,借以强调他的身份。

底下人这才知道,原来军中传言是真。

燕昭瞬间领会了裴怀章的意思,率先在底下抱拳躬身做礼:“谨遵少将军之命。”

“谨遵少将军之命。”

裴怀章拍了下他的肩膀,在他耳侧低声嘱咐:“一支精兵,不需要有两个主帅。”言罢,便转身离去。

话外之意,便是叫他放手去做,自己不会干涉半分。

相同的话,前世他也曾听到过,他更知道这里面什么人能用,什么人不能用。

他才到军中,自然也没来得及换盔甲,就连身上所着的衣裳,也是寻阳城破后匆匆离开时身上的那件,衣角还沾着点点血迹。

即便如此,底下的人仍然感受得到他锐利的眸光,黄昏的风吹在脸上,似乎都带了些渗骨的冷意来。他们这位新主帅,虽然瞧着年轻,却好像早已经历过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战事,才这么从容不迫。

“方烬,出列。”他淡声道。

第一排偏左的位置立刻有一身着甲胄的士兵往前走了半步,“少将军。”

他先前那次回扬州,便叫方烬跟在燕昭后面,没想到他转头就被安排进了疾风营,燕昭办事,他向来放心。

裴时戎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侧边的燕昭,他立刻正身颔首。

“自此,燕昭领右.翼,方烬领左.翼,今夜酒肉充足,明早寅半点名,卯正,全军出发,往江州。”他气息沉稳,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安顿好这些,再回疾风营主帅营帐时,裴怀章已经让人送来了盔甲,他伸手一探,是上好的玄铁,且纹样精细,胸口处的护心镜工艺精巧,绝非一朝一夕便能草率准备好的,他上身一试,竟完全合身,一时倒有些不解。

他这个主帅来得实在突然,果然,在他夜出巡营时,听到了相关议论。

“你们没有发现,咱们那位少将军,对都督的态度分外冷淡吗?”

“那可不是,听说是因为……”

他说到这里,本能地抬头,看见了一旁地裴时戎,顿时,魂散了一半。

“随意议论主帅,按规矩,罚十五军棍。”他面色阴鸷,让人不敢多说半个字。

但脑中突然闪过谢归荑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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