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谢谢。”黎南絮接过林书衣手里的绸缎后就坐到了角落的小凳上。
林书衣将黎南絮安置好后就去了长亭外的厨房。
院中的雨淅淅沥沥的,偶尔还能从席帘的缝隙中看到不远处的清池溅起的水花;
自从黎南絮进了清和小院之后曾星然就一直没有说话,见林书衣去了厨房,她才从长亭的另一边走了过来,站到了黎南絮前面。
“你好,黎南絮对吗。”曾星然站在侧面居高临下地看着黎南絮。
“嗯,你好。”黎南絮站起身回握曾星然。
曾星然笑了笑,然后接过黎南絮手中垂下的绸缎“不用这么拘谨嘛,都是女生很多话都会好说一些。”
“您无妨直说。”自从进了小院,曾星然就一直哀怨地盯着黎南絮和林书衣两人,但又什么都不说,就远远地看着。
“我想问一下,你与书衣是什么关系!”曾星然坐下之后就一直似笑非笑地盯着黎南絮。
这一问倒是真的难住了黎南絮,因为他俩少时相识也只是夏日的匆匆一聚,虽然她将那段记忆看得很重要,但黎南絮并不知道林书衣是怎么想的“我将他当作年少时唯一的朋友。”
曾星然坐上躺椅后还晃荡了两下,然后一脸凝重地看向黎南絮“嗯,你将他当作朋友,那他呢?”
“我不知道,毕竟我们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黎南絮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十分落寞,而曾星然看到黎南絮这样的表情眼中却多了一分凌厉。
“已经很久没见过了啊!”曾星然笑得开朗然后笑眼紧盯着黎南絮说道“那现在突然找来是不是有些不礼貌啊!”
黎南絮不知道曾星然的恶意从何而来,但她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曾星然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看向黎南絮的眼神中也带着警示“在我看来很多年前的关系是时就该断掉,不然就是胡搅蛮缠,再说了你现在找来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来的呢!都是成年人了,不会只是单纯的想要找回年少时的朋友那么简单吧!”
曾星然说出的这番话,黎南絮是不认可的,在她的认知里朋友即使多年未见那也是朋友,并没有不能与之相聚的道理,再则,成年人怎么就不能因为少时的悸动而寻回那份遗失的友情呢?
黎南絮的眉头逐渐紧蹙起来,有些不理解的回答道“我不明白你想表达什么”
“哦,忘了跟你自我介绍了,我叫曾星然,是林书衣的未婚妻。”曾星然说着还举起手掌给黎南絮展示了无名指的戒指。
原来她的恶意是如此来的吗!但是黎南絮自认为自己并没有做什么过矩的事情,倒是曾星然从刚才开始就带着满满的恶意,让她很不舒服。
“我想你误会了什么。”
“但愿如此吧!只是我作为未婚妻特有的情感调动,不希望我未来的丈夫是别的女人的白月光罢了。”说完曾星然又恢复了刚开始那副俏皮的模样,继续道“我看雨小了不少,时间也不早了,你是不是该离开了,毕竟太晚了留在这里也不太好。”
黎南絮虽然不喜欢曾星然阴阳怪气的话语,但如果她是因为是林书衣地另一半所以自带醋意,她也没什么好说的“那麻烦你替我向他转告一下,我就先离开了。”
曾星然从长亭梁上的挂绳上取下一把伞递给黎南絮,并说道“带把伞吧,免得淋感冒了。”
黎南絮将手上的绸缎被叠好搭在了躺椅背上,抬头看着曾星然回绝道“谢谢,不用了!免得还要还。”
“不用还,送你了。”曾星然说着还将伞往黎南絮的手臂上戳了戳。
黎南絮往旁边退了一步,最后看向曾星然并礼貌性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就离开了。
这雨说急也慢,落了小会儿之后就停了,现在又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这雨不大但打在黎南絮身上却实实的麻;这条小路没几家住户,所以有些看不清路,黎南絮走得很慢,因为两边是卵石溪,摔下去的话可疼;她小时候可在这栽过不少跟头,以至于现在都记忆犹新。
林书衣家的小院在村尾,而她姥爷的旧宅在村头,这条路她从前常走也没觉得远,可现在她觉得自己走了好久,走到毛毛细雨变成了瓢泼大雨,她心烦的是云好像越积越厚,怕是要打雷了。
黎南絮捂着耳朵前进着,深怕一个闷雷让将她吓一跳然后掉沟里;
她不怕雷声但怕闪电所发出来的光,因为她觉得昏暗的夜里突然闪光就好像在昭示着妖异的怪志;
今日才走过的小路为什么变得如此漫长,她明明记得来时这条路全是旖旎风光;
东面的梧桐树很高,黎南絮老远就看到了,只是站在斜坡下的她迟迟没有上去;
她怕死物,从年幼时就怕,只因为小的时候养的老猫躲起来枯死在了黎家少用的库房里,待到发现时已经是一滩干肉饼,从那之后黎南絮便再也没靠进过库房一步。
黎南絮向后退了几步,想着村口或许可以打车,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柳枝萧萧瑟瑟,让她觉得有些可怖,所以就绕去了无遮无拦的湍溪路,可惜这边路很滑最近的一个电闪下,她还是摔了下去。
湍溪不足以将其冲走,只是她被乱石割得生疼,站起来有些吃力,她只能怏怏地爬到斜坡前蹲坐着;
此时黎南絮已经浑身湿透了,这种感觉就好像刚掉进粘腻的糖罐,又被储水不满的浴头浸林了一半,又粘又湿而抓心挠肺的梗。
小溪有些坡陡所以流水声很大,此时瓢泼黎南絮耳边全是水声,她若在深海沉沦,而静待着黑暗蚕食;耳边似有轻踏声随雨落而来,不停击打着黎南絮的雨水好像停歇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林书衣蹲身在黎南絮身侧,将她结结实实地盖在圆伞之下。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黎南絮也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赌气,语气中带着疏离。
林书衣向来都是波澜不惊的,即使对面的人再无理取闹,他都能耐着性子处理,就像现在一样。
“你如果想要待在这里,就将这伞撑着,如果实在撑不住了,记得与我说。”他将手中的伞往黎南絮的身前递了递,将选择权都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