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侥幸没被挑去练兵,笑意不长,他们转即入地牢,忙到头重脚轻,连喘息都带着辛辣的汗味……
“咯咯——嘣!”
突得巨响,震断了所有画面,我睁开眼,侯景目瞪口呆,盯着我前后的黑色碎片,好一会儿才喊来工营的人。
“你,快说,究竟怎么回事?”
“禀大王,奴才选了最刚最硬的铅和铁铺板,我对天发誓,虽然板薄,测试时的象腿,都立马被碾为泥水,反成了一堆碎黑块,肯定是遇到更硬的金刚……”
“真的?”
他轻声反问,地上的人慌忙磕头,“千真万确!”
他命人搬来另一堵橱,“我信你,你来证明一下。”
地上的人面如死灰,拔腿想逃,侯景不容分说,铁臂一抓,男人被半塞进去,精巧的手闸稍微往下,几乎同时,咯咯吱,咯咯吱,沉闷地消失,唯有露出半边的脑袋震耳欲聋的一声哀嚎:
“啊——”
只一声,另一半躯体笨重地栽下。他再感受不到任何痛苦。
他瞥了一眼地上,声音跟橱下滴的血一样,打着颤儿地坠下。
“是真的,魔鬼,才有金刚之身,神仙也是,你究竟是鬼,还是神……”
“啊,用火!”冷不丁冒出一声,随后又是死寂的沉静。
侯景大跳着旋过身来。起死回生?我更不明所以,随他看去,只见大帐底下,不知何时多出一对重瞳子。
被揪出后,少年看着侯景不语,又呆望着那半截人,突然翻起白眼,口吐白沫,扑通一声摔地不起。
“太原公,鬼附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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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高欢的亲信刘贵过来时,侯景的行台府已彻底乱了套。
少年在捶背和圣水中睁目,却也吸收了未知的力量,披头散发,拖着衣不蔽体的黑块头,拍着手在屋檐墙顶跳着跑着。
“好勒,懂了,火,哈哈,真好!”
“老弟,孩子第一次外派,你怎么把人弄疯了?”
刘贵一头雾水,问得侯景双手一摊,那样子比死人还委屈。
“我哪知道他偷看我内帐?刚巧不巧的死鬼,附到了他身上,巫医僧道都来了,现在我去找谁评理去!要怪,怪他不该留下来……”
“气话别说,他为何被留下,你还不清楚!现在赶紧让他下来,本来就傻,千万别从房上一摔,那我可没法给高王娄妃交待——”
“我不正在做,你还打扰我,看,所有的网,都出了库!”
火把映得府邸红红火火,不仅府邸的人,城里的人也抽调了过来,可谓是人头攒聚,比白天的演军拉练还热闹百倍。
人们伸长着脖子,睁大了眼睛,拉扯着鱼网被褥,一会儿跟着太原公向东,一会儿随着他的脚步往西,一会儿被他跳得不禁尖叫……
“老兄,你还看热闹,害得我好找,还不跟我回家,赶紧拿家伙救太原公!”
左肩被人轻拍着,我只觉这声音耳熟,回头一看,不禁愣在原地。这个时候,他怎么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