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上楼,刚刚走到家门口,就听见对面狗叫声特别明显,甚至是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文竹也是养狗的人,按照道理来说,要是主人在的话,狗叫声不应该是这样的,除非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文竹有些犹豫,转头朝着对门看了一眼。最后还是转身,走到对面的门口,敲了敲门。
她敲门的声音很响,可是就是没有人来开门,只有狗叫声。按照她对于郭阿姨的了解,如果郭阿姨出门的话,是一定会带着狗的。
发觉到应该是出事了,加重了敲门的力道,大声喊着:“郭阿姨!”
没有人应。
文竹一时间慌了神,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脑海中不停梳理着语言和思路,从包里拿出手机,颤抖着手想要给蒋岩打电话。
不知道该怎么办,下意识就是向信任的人求救。
不知道是怎么的,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当接通了电话,和他说话的时候,声音竟然带着哽咽和颤抖:“蒋岩,郭阿姨好像出事了,她家里狗一直叫,我打不开她家的门。”
电话那边蒋岩的声音沉静镇定,他说他马上上来。
蒋岩很快就上了楼,看见文竹一脸焦急站在门口。
文竹看见上来的蒋岩之后就抓着蒋岩的手,手颤抖着,说话有些语无伦次:“我上来的时候就听见郭阿姨家的狗一直在叫,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要不然不会这样,她家的狗平时不怎么叫的。我敲门也没人开门,只有狗叫声。我想要开门的,可是我打不开门,我喊她也没有人来开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蒋岩扣住文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没事,我来了,我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别怕,我在。”
现在打电话叫开锁也没用,太耽误时间,门太坚固,蒋岩也踢不开。看了一眼门锁,然后转身询问文竹:“身上有带发夹吗。”
“一字夹,细的那种。”
文竹愣了愣,瞬间明白蒋岩的意思,随即点点头:“有的。”马上低头翻找着自己的包,找出一根一字夹板递给蒋岩。
她头发多,还是卷发,包里经常装着发夹,以备不时之需。
文竹见蒋岩将一字夹扯开,然后蹲下,用发夹开着门锁。
文竹不知道这样究竟能不能行,还是下意识相信他,相信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很快,蒋岩打开了门。
开门便看见了门口的泰迪。
应该是发现门口有人开门,所以来到了门口。又像是知道来人的意图,一反往常,并没有朝着门口的两个人叫,而是直接朝着客厅里走过去。
非常着急,像是在指引着门口的人朝着里面走。
蒋岩和文竹跟着泰迪来到了客厅,一眼就看见了倒在沙发旁边的郭阿姨。
蒋岩快步走过去查看了一下郭阿姨的情况,文竹立马拨打了120。
附近有医院,120来得很快。
看着郭阿姨被送进救护车中,文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是提着的心还是没有放下。一直到救护车到了医院,郭阿姨被推进去做检查,看着白色抢救室的门被关上,文竹才有些站不住,下意识扶住身边人的手臂。
蒋岩拉着文竹到长椅上坐下。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从发现郭阿姨出事,到救护车的到来,甚至是在郭阿姨被送进抢救室的前一秒,文竹都没有哭。但是当看见抢救室的门被关上,听见蒋岩的安慰自己的话的时候,眼泪突然像是忍不住似的往下流。
“那天我回家,郭阿姨还给我送了红豆酥。”
“她还主动把我拉进了小区的群里。”
“之前我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我。”
“但是我知道她是一个好人。”
“今天如果你不在,我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蒋岩没有安慰女孩子的经验,面对这种情况有些手足无措。看着文竹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流,下意识抬手,用自己的袖口替文竹擦着眼泪,别扭般的安慰她:“没事了,别担心,别怕。”
郭阿姨做检查的时候就已经完全醒了过来。经过医生的初步检查,身体没有什么问题,目前没有生命危险。具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晕倒,还需要第二天再做具体的检查。
医院里面有医生和护士,郭阿姨让文竹和蒋岩先回去休息。
文竹不放心,但是还是拗不过郭阿姨,被蒋岩带了回去。
蒋岩不放心文竹自己一个人上楼,将文竹送了回去。
打开家门,文竹转头问了蒋岩一句:“要进来喝杯水吗?”
还是和第一次来文竹家看监控的时候一样,地上放着各种各样的书。
蒋岩看了一眼自从文竹进来之后就一直贴着文竹小腿的德牧,足够警惕,虽然一直跟在文竹的身边,但是那双眼睛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
文竹给蒋岩从鞋柜里拿了一双男士的拖鞋。
深灰色。
不是新拖鞋。
蒋岩看见文竹将拖鞋放下,然后顺手摸了摸德牧的头。
“这是我哥的拖鞋,我家里没有你能穿的拖鞋,你凑合着穿一下吧。”
蒋岩默默穿上拖鞋,看见德牧警惕地盯着他。
文竹也注意到了反常,警告似的:“七喜,不准没礼貌。”
像是听懂了文竹说的话,七喜微微低下头,再次看向蒋岩的时候,眼中那种警惕稍微少了些。
蒋岩看了一眼一直跟在文竹脚边的德牧:“它叫七喜?”
“是啊。”
“名字还挺特别的。”
“好听吗?是一个汽水的名字。”
“好听,我记得之前读书的时候很喜欢这个牌子的汽水。”
文竹没说话,只是默默拿了一瓶苏打水给蒋岩。
蒋岩坐在沙发上,七喜蹲在他的旁边,静静地盯着他。
文竹看见七喜这幅样子,笑了笑。
“怎么?”
“七喜不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