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
等到萧如海喊累了,重新想要陷入昏睡的时候,萧贽又开了口,问,“父亲这么多年,有没有那么一时片刻,有想起来觉得愧对我娘的时候?”
萧如海惊恐地望向萧贽,大概也预感到了自己此刻躺在这里,萧贽有可能会说什么过分的话。
“我恨你啊,你怎么可以那么不爱她。”萧贽说完,抬手将萧如海盖着的被子往上提了提。
“不过没关系,你的发妻她会更恨你。”萧贽说着,看着萧如海笑了笑,道,“如果不是足够恨你,她怎么会和别人生孩子,还几乎把整个萧家掏的空空如也。”
萧如海开始剧烈的反应,嗓子里面的痰水呼呼噜噜的响,临终之人内脏腐坏的气味充盈整个房间。
等到萧如海不再吭声,萧贽又接着道,“何必费那么大力气呢,不过是让你走得更早一些罢了。”
萧贽又站了起来,正视着萧如海的脸,道,“最重要的是,你怎么能那样对姜棠呢。她是我的心尖肉。你怎么可以把她送给别人呢。”
萧贽似乎是动了怒,说到此处的时候,长臂一伸,将萧如海身上的被子直接向上扯了一下,盖住了萧如海的口鼻。
到了最后紧要关头,萧贽才将被子取了下来,道,“没那么便宜。”
萧贽说完起身,他知道,刘氏有着不比自己母亲少的怨恨,总会有一个人,面对着他,好好说一说。
这一日晚上,姜棠敲开了萧贽的院门,她换了一身绯色长裙,繁复精致。仔细打扮过后的一张脸,好像天上的仙女忽然下凡。
姜棠没带绿柳,自己提着一盏灯笼,站在微风之中。摇曳的光影和漂浮的裙摆,让姜棠看上去有一种不真切的美感。
她站着没有说话,今天刘氏给她说了一个秘密。她来求证一下。
“怎么这么晚过来了。”萧贽开口。
“我来把东西还你。”姜棠说着,从发间取出那支金镶玉的簪子,道,“夫人说,这是你为我打的。”
萧贽俊脸之上神色微动,他将那支簪子接了,道,“萧彻总是在你身边晃荡,我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嗯。”姜棠点了点头,刘氏说的是,“贽儿那孩子对你一往情深。”
可萧贽说的是下策。
姜棠心中像是夏日里流过淙淙清泉,决定做最后的试探,姜棠捏着手中的灯笼杆,道,“萧贽,我回姜家,有可能是要替我病重的姐姐,嫁给太子做侧妃。”
萧贽看着姜棠,良久将那簪子收入怀中,笑道,“那做了娘娘,便更用不到这般俗物了,我收着,算是个纪念。”
姜棠心中一股酸涩划过,而后笑了笑,道,“梁璋太子俊美过人,龙章凤姿且才华横溢,想来该是良配。虽然他已经有了太子妃,还有侍妾七人,想来我去了,也不会受什么委屈。热热闹闹,一定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