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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1 / 2)

马车华美,来人锦衣华服,薛明下了马车,径直朝着二人走来。

“薛大人。”姜棠看到薛明,好像是积压许久的委屈忽然释放,双目通红鼻尖悬泪,只盈盈将薛明望着。

“怎么瘦了这么多,萧贽也算朝中新秀,让你吃不饱饭么?”薛明看了萧贽一眼,只见萧神色带着少见的黯然。

姜棠不自在的侧身看了萧贽一眼,萧贽便抬头对着薛明抱拳道,“她应当有话要对大人说,下官先回避了。”

萧贽说完,转身离去,留给姜棠和薛明单独说话的机会。

姜棠见萧贽离去,对着薛明便要下跪,被薛明眼疾手快的拦住了,而后道,“想见姜云鹤?”

姜棠泪如雨下,只点头不说话。

薛明顿了顿,道,“我去与萧贽说一声。”

大约过了一刻钟,萧贽独自登上了回去的马车,而姜棠则和薛明一起,往大理寺的诏狱赶过去。

萧贽看着薛明的马车走远,许久不曾出声,赶车的小厮不禁出声询问,“大人,我们回去吗?”

萧贽好像没有听到一般,久久不曾出声。直到小厮以为萧贽不会再开口时,才听到一声好似含着丝缕幽怨的“走吧。”小厮不再犹豫,扬鞭催马,带着令所有朝臣都惊艳的年轻官员一路飞驰而去。

姜棠从上了薛明的马车,便不停地朝着薛明询问,话里话外,不过是想知道姜家到底因何落罪,如今又都是什么情形。

薛明面上的表情几近冷漠,直到姜棠不再说话,薛明才道,“萧贽 ,没有告诉你?”

“什么?”姜棠双眼疑惑,但是她却在此刻有一种奇怪的预感,强烈到薛明还没有开始说,她便已经开始紧张。

薛明笑了笑,伸手从小几上提了茶壶,为姜棠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了姜棠手上。

“先喝口茶。”

姜棠颤抖的手缓缓将茶盏接过,轻轻喝了两口,而后便将茶盏放了回去。

“姜云鹤,死不足惜。”

薛明没有婉转没有温柔,他直白的给了姜棠答案,在姜棠想要开口质问前,薛明自己也端起了茶盏,清饮一口,而后道,

“明日会有皇后被废的圣旨昭告天下,因为皇后德行有亏,曾经被废之时,幽居冷宫,竟与侍卫私通,产下一子。”

姜棠瞪大了双眼,觉得不可思议,“怎么……怎么会,怎么可能瞒的过……”

“这天底下,自然有人手眼通天。”薛明顿了顿,接着道,“害怕吗?”

姜棠摇了摇头,“不知道。这跟我没关系。”

“然后皇后却在太子病重的时候,取了此子的全部血液为太子换命。”薛明看着姜棠,看她颤抖,看她惊惶。

“这以手足血亲之血换命的法子和精通此术的道士,都是姜云鹤举荐给皇后的,他也因此,青云直上。你懂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吗?”

薛明静静地看着姜棠,他过分冷静,以至于连姜棠都不自觉的安静起来。

“那我爹他早就知道皇后她和侍卫……”姜棠觉得羞耻,那两个字咬死不愿意开口。

“这种丑事,怎么可能让一个外臣知道。”

薛明沉了眉眼,他还没有把最残忍的部分告诉她,那些不幸和苦难说到底还只是发生在别人身上,她大概还没有猜到,自己和那夹在福康宫墙壁里的尸骸,有着多么相近的命运。

姜棠攥着自己的衣袖,似乎有点结巴,“我爹爹是因为这件事,才被下狱的吗?”

“萧贽在大理寺很被郑大人看好你知道吗?”薛明忽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姜棠只能沉默摇头,说不知道。

薛明抬手拍了拍姜棠的发顶,然后迅速收回手,“那他对你,也算呵护备至。”

薛明想了想,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打破她心中的美好,那就让他来吧,这样萧贽便能只做让她开心的事,他们在一起,一定也会更幸福。

“萧贽答应入大理寺为官,继承郑大人衣钵。前提是郑大人帮他,至姜云鹤于死地。抄家问罪,最好是尸骨无存。”

薛明看着姜棠逐渐瞪大的眼眸,接着道,“因为他爱你至深,当知道姜云鹤要用你的血救姜若水时,他便对姜云鹤动了杀心。”

姜棠看着薛明,好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过了许久,薛明又道,“你这么恨他,他都没舍得告诉你真相。就是怕打碎你心中唯一一点亲情的假象。棠儿,若我是一个正常人,我不会放你去任何人身边,但是我是宦官,我……我觉得萧贽很好,你……你觉得呢?”

姜棠脑子一团混乱,薛明似是而非的告白姜棠还没来得及想明白,接着便是更令她震惊的真相,她最先想起来的是,上一世萧贽纵酒失态那一夜,他双目赤红,几乎情不自禁,但是在姜棠的指甲抓破他肌肤时,他那隐忍痛苦的欲言又止。

他为什么不早早告诉她?

“你还要去诏狱看姜云鹤吗?”薛明缓了片刻,轻声的问。

他神色从容自在,好像不曾对着姜棠剖白过心意。

“去。”姜棠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纵然这真相并不能让她太意外,但是回忆两世加在一起的短暂回忆,终归是让人觉得需要做个了断,姜棠仔细回想着上一世那些被她忘却的细枝末节,那些真相逐渐清晰起来。

半个时辰以后,姜棠站在了昏暗的牢房之内,虽然特意打扫过,但是难闻的血腥气还是瞬间灌满姜棠的口鼻。

姜云鹤一夕忽老,连头发都花白了许多,姜棠进来之前,让薛明帮她带了壶酒,此刻她抱着小小的酒坛,一步一步走向更幽深灰暗的牢狱深处。

姜云鹤听到脚步声也没有动,躺在枯草之上好像一只死了许久的物件。

姜棠在他身后站定,许久之后,出声喊,

“爹爹。”

姜云鹤好像忽然被人踩了脚,猛地起身来到姜棠面前,浑浊的双眼里满是期待,“棠儿,棠儿,你来救我了。”

姜棠将酒坛递过去,道,“知道爹爹爱喝酒,我给您带了醉堂春。”

“爹不喝酒。”姜云鹤将那酒坛子拍落,上好的酒水洒在地上,香气四溢,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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