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病号服。
乌四甚至还给他肩膀上的伤疤位置,用剪刀剪开了一个裂口。
等肖翛然推着所需用具药品过来,一切已然准备就绪。
全麻一上,方才还挣扎不休的死囚顿时瘫在手术台上,仿佛死鱼一般,全副武装的甲胄卫也跟着浑身一凛。
亲眼看着他们的王妃从死囚的大腿上取皮,缝合,修剪,割开已经愈合的伤疤,再植皮缝合,到最后,武功高强的甲胄卫看肖翛然的眼神,就像见了鬼。
光是看着就疼,若非摸到了脉搏,他们几乎以为王妃的面前是具毫无知觉的死尸,否则,怎会一点反应都无?
几日后,重新关回地牢的死囚又一次被扒了衣服。
小伙子们孟浪地凑近他被取了一层皮的大腿看了一眼,又仔细观察了他的肩膀。
细微的痕迹若非近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准备充分的乌六甚至取出一盒胭脂水粉,登徒子一般,给满脸屈辱的死囚上了个妆。
这下,再凑近细看,那细微的痕迹也消失了。
亲眼见着第一个死囚被□□的惨状,紧随其后被如法炮制了一道的另外几个死囚一点一点往后退,直到靠墙才感受到一丝安心。
他们还活的好好的,但任人鱼肉的现状,还是让他们从心底生出一丝悔意。
视人命如草芥的凶徒都不怕死,可这般被一个女人肆意在身体上动手脚,于他们而言,是难堪的折辱。
早知如此,留下那些村民的性命又如何?他们兴许不会在死前还有这般遭遇。
大半个月过去,从十几个死囚身上操练出来的本事,第一时间用在了芳嫂子的身上。
这一次,肖翛然是独自一人完成的手术,只因不止要在芳嫂子的腿上取皮,还有小腹。
肖翛然是无所谓,可对于第二次躺上手术台的芳嫂子,终究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手术持续一个半时辰,就连在外头等待的人都因紧绷着一颗心而有些疲惫,更别说独自一人做手术的肖翛然。
过程是艰辛的,但结果是欢欣鼓舞的。
怀着忐忑的心情在众人面前自己一点一点解开纱布,第一时间没敢看镜子的芳嫂,先从那些关心她的人眼中看到了欢欣。
医院里的镜子平整又清晰,映射出来的不再是狰狞又凹凸不平的伤疤,只剩下细微的痕迹在提示她的过往。
肖翛然取出乌六早就备好的胭脂水粉递给她,“试试看能否完全遮住这些痕迹。”
眼底含泪的芳嫂子哭笑不得接了过去,“如今这般已经很好了。”
就算不用胭脂水粉遮掩,她终于也能彻底抛开面纱,大方示人。
“小然,听闻还有一曾为王府烧火丫头的姑娘要救?”
说到烧火丫头,肖翛然忍不住摸摸鼻子,“是,芳嫂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算真不是她干的,但占了人家的身体,这锅,她也背的很牢固。
她是想治一下人家的脸没错,但苦主看到她还让不让救都另说。
“若是小然不嫌弃,可否教我如何能给你帮上忙?”那姑娘究竟愿不愿意让王妃救治这一点,芳嫂并不担心。
在王府一住多日,她一直戴着面纱,就连用膳也只露出一张嘴。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也都清楚她的脸被烧伤,面目全非不堪入目。
如今就算不用胭脂水粉,她站出去就是活招牌。
只要王府里还有人为那丫头抱不平,就会告诉那丫头。
若是有意,那丫头自然会找上她。
这找上她了,同意让王妃救治,也就不远了。
“世间女子,哪有不爱美的?就算她再恨,看到我之后,恐怕也要想想究竟是因恨放弃容貌,还是稍稍放下这番恨意,容貌恢复八成更划算。”
妈妈呀,这女人现在好飒,美爆了!!
容貌恢复八成的芳嫂,说话时有非同一般的傲然自信,女王一般的气势看得肖翛然一阵呆愣,一向很喜欢这种女王风的她,顿时满脑子豆腐渣。
只呆呆地点头,眼中只有大美女,“嗯,芳嫂说的对。”
“傻”在一旁并未说话的赵丰岳,终是忍不住戳戳她的额角,将她戳醒。
原本的芳嫂子,本就是这般模样,如今不过是擦去尘土,重覆光华罢了。
“干什么呀?”肖翛然嫌弃地扒拉开赵丰岳的爪子,别打扰我看美女!
“皇兄派人送来一车新的吃食,算算时间很快就到,不想去看看?”
新的口粮?肖翛然眼睛一亮,“是什么?”
赵丰岳想了想,“似乎是叫土豆,红薯。”
土豆?红薯?这名字光听着就知道里面有点什么的哇!!肖翛然差点跳起来,拽着王爷就往出走。
她得看看,必须得看看是不是她想的那两样东西。
如果是的话,没准儿她就找到其中一个失散的好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