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后背传来一道极大的力量,将她瞬间推向了前方几步之遥的谢无靡。
而齐老板却借此机会,往茶棚外奔袭而去。
几名羽卫反应迅速,未得命令已然步入雨帘之中。
谢无靡垂眸,摔倒在他脚边的少女正揉着手肘艰难坐起。
她低着头,衣领之外露着一截雪白的脖子,皮肤细腻光滑,可以清晰地看见淡青色的脉络,还有伤口处的那一点猩红。
女孩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探究地仰起了脑袋,清亮的眼眸里有水光闪烁。
目光相交的那一刹那,谢无靡心头一跳,率先移开了视线。
身为监察司指挥使,喜怒不显于形,更不该有任何歉疚。
片刻后,几名羽卫押着满身血污的齐老板回到了茶棚。
看着一脸惨状几乎看不出人样的齐老板,众茶客内心骇然,连大气都不敢出。他们很想离开,可没有受到允许,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大人,已挑断了此人的手筋脚筋。”
谢无靡坐在长凳上,手指一下一下轻点着桌面,听完下属的汇报,他面无表情,“带走。”
闻此,茶棚老板如释重负地从一旁走上前,他一边安抚着受了惊吓的茶客,一边向羽卫们陪着笑脸,“各位大人慢走,慢走。”
但他还未将这几位瘟神送走,一支短箭穿过雨帘从外直直朝茶棚射入。
不偏不倚地没入已成废人的齐老板的眉心,瞬间将其毙命。
谢无靡眉眼一沉,视线向外,就见无数冷箭如雨纷至沓来。
“大人小心!”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刚松下一口气的茶馆众人又瞬间慌了心神,箭矢无眼,慌乱中夺取了几名无辜茶客的性命。
众人惊叫着乱作一团,互相推搡着如无头苍蝇往四处逃窜。
人群中,那抹纯净的白衣被瞬间淹没。
几名羽卫负了伤,有属下冲谢无靡道:“大人先走,卑职垫后。”
茶棚几乎空了,谢无靡在角落木桌下找到了惊魂不定的女孩。
她的白色裙角沾满了丑陋的鞋印,发丝凌乱不堪,楚楚可怜地缩成一团。
鬼使神差,谢无靡向她伸出了手。
“起来。”
少女怯生生地将手放入他宽厚的掌心。
谢无靡正欲使力,掌心却在此时传来一阵极度清晰的尖锐刺痛,他旋即甩开了对方的手。
似乎是被某种利器划伤了一道小口子,却不见鲜血,伤口处一个米粒大小的白色东西蠕动了几下,伤口随之愈合,方才一切仿佛是一场错觉。
谢无靡抬眼,对面的白衣少女已然好整以暇款款而立。
只见对方神色坦然,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惧意?
“你做了什么?”
少女乌黑的眼睛一眨不眨,“一些能让你乖乖听话的小手段而已......”
她话至此处,忽然感到一股浓厚的杀意突刺过来,她堪堪侧身躲避,肩膀仍被刺伤,白衣染血。
冷剑指着她的脖子,谢无靡危险地眯了眯眼:“不知天高地厚。”
话毕,雪白的长剑直直刺向少女。
半途中却觉右肩皮肉开裂,似是莫名受了伤。
谢无靡动作一僵。
他错愕地发觉不远处白衣女人右肩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愈合,几息之间只余那破裂的染血衣衫和一道浅浅的疤痕能证明方才那处有伤。
而他右肩的衣衫之下,平白无故地恰好多了一道在她身上消失的伤痕。
谢无靡不适地捂住肩膀。
简直是妖术!
饶是他这么多年见惯了离奇之事,此时此刻依旧惊骇不已。
少女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弯唇浅笑:“我若伤,你便伤,我若死,你也活不了。”
“所以,我劝你收起对我的杀心。”
她步子向前靠近谢无靡,忽然抬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左右偏了偏,仔细打量了一翻,满意道:“大人这般好皮相,不如以后跟了我,莫要可惜了。”
少女语气娇俏,表情乖张,行事奸诈难测,占了上风后有意用话语来挑衅他。
这与她方才柔若无骨的模样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被她欺骗,中她圈套,还要遭她调笑。
谢无靡面部紧绷,脸色已然阴沉至极,若放往常,他恐怕早已经将面前之人碎尸万段,可如今,他却不敢轻举妄动。
他的手掌在身侧收握成拳,手背青筋爆起,原本冰冷的眼神此刻更是犹如剜人的刀子。
见他这般模样,白衣少女却是心情大好。
“大人恐怕未曾料想到自己也有今日吧,”她伸出手不知死活地覆上他的手背,拇指轻抚那凸起的青筋,眼神格外轻佻。
“还是省点力气吧,”说着她望向茶棚外:“不如先把这帮人给解决了。”
外头,箭雨已停,所剩无几的羽卫军各个神色严峻,他们对面十几个蒙面死士在雨中向此处逼近。
谢无靡身为皇帝手中一把杀人的快刀,明里暗里得罪了不知多少人,想要他性命的人无数。
这一回的仇家却有些不同,因为他们先是准确无误地射杀了掌握着关键信息的齐老板,如今还要灭监察司的口,并不是单纯地只想要杀他。
但很显然,眼前这个未向他下死手的女人同那些人并不是一伙的。
谢无靡握着剑柄的指节泛着森森的白。白衣少女仍在火上浇油,她轻拍了拍他的脸颊:“乖,听话。”
“用性命护我,臣服于我,”她笑着歪了下头,“哄得我高兴了,本姑娘就考虑赏你个名分,如何?”
谢无靡长睫倾覆,压抑住眼里波涛汹涌的暗潮,他似是怒极了,唇角溢出一抹轻笑,紧握住那只作乱的纤柔小手,咬牙切齿,“好啊。”
白衣少女听到这阴沉沉的语气不由眉心一跳,若非知晓他不敢再轻易伤她,她毫不怀疑自己被他捏住的那只手会被他残忍地折断。
她回神之际,眼前俊逸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