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开始变得不妙了起来。
有姝把玩着手里的手提电话。
眉目之间尽是沉郁。
最近一个月,她马上就要去新的学校报道,但这一个月里,阿敖一直没有同她见面约会,只是通过几次电话,并且每次通话,他都十分克制,说不清楚是克制情侣之间的小情趣,还是克制自己不要靠近她。
但是有姝做事,从来都不把事情往好处想。
人生太多际遇,于她于阿哥们来说,从来都不是老天爷给的好处,痛苦总在奖励前面。
她更倾向于邱刚敖发现了她的身份。
这个男仔,恐怕还在痛苦纠结中翻腾,但他最终将会摆脱一切桎梏,离她而去。
男人总是这样,爱美人,更爱江山。
一滴落泪打在电话上,顺着机壳表面一路向下蜿蜒,最后浸没在衣衫布料之中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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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线人消息,疑似码头抛尸案的凶犯出现!一起出发!”
“yes ,sir!”
所有差人立马站起来,步履匆忙坚定果决的往外走!
邱刚敖脸色有些发白,他步伐坚定的跟在张崇邦的身后,行动中,身上皱巴巴的灰黑色外套随劲风扬起,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
一班差人跳进车里,当最后一个人的最后一只脚刚刚离开地面,还未收回坐稳,汽车便以如同离弦之箭冲飞出去!
嘭的一声,那是车门关闭的声音!
匆忙赶到现场的探员们紧急布控,事发突然且线人给的消息有效期短之又短,差人们只能尽力而为,务必抓到了!
邱刚敖同张崇邦一起在高点筛查人群,短短几个月里,他做出来的成绩让人刮目相看,邱刚敖做事,已经让人心服口服了。
“阿敖,有心事?”坐在高处盯着楼下的张崇邦饮了一口手里的咖啡,目光炯炯似虎。
“……”邱刚敖撇了撇脑袋,嘴角苦涩向下,抿紧嘴巴。
“事业呢蒸蒸日上——感情上出事?”张崇邦短促的回头看了一眼,似乎是被邱刚敖苦大仇深的表情惊到,又愕然回头盯了一眼。
“……什么都瞒不过邦主你。”邱刚敖握着咖啡耸了耸肩,勉强勾嘴笑了一下。
“女仔嘛,迁就一下咯。”张崇邦低声含糊的安慰,目光依旧落在街道上。
邱刚敖伸出两指抵住玻璃窗户,让它稍稍打开一点,也跟着往外警惕张望。
“……好难啊。”邱刚敖低声同自己讲道,心中的苦涩与痛苦越加翻腾,随时都要涌到喉咙,呛得他鼻头发酸。
街面上人潮汹涌,来往之间更是人与人之间的交错重叠。
但有时再多的人在一个人眼中也只是个背景,当他日思夜念的人出现在视野中时,时间与喧嚣都在这一瞬间停止。
女仔站在街头檐下,她穿着红到妖冶的裙子,激烈的红与白在她身上得到极致对比,她今日化了精致的妆容,不同以往的烈焰红唇,让她一向干净纯澈的模样都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像是一个脱了人皮的妖精,肆无忌惮,勾魂摄魄。
“好靓啊。”就连邦主都被吸引目光:“现在女仔……陈有姝?”
陈有姝,铜锣湾渣fit人陈浩南细妹。
…
有姝站在街头三个小时。
她知道邱刚敖正在忙,也知道这家伙在躲着她,所以她只能用这种愚蠢的办法,在人群中让他一眼就能望见她。
街边夕阳变红,给过往的人群镀上一层颜色,有姝歪了歪酸疼的脚,疲惫的倚靠在栏杆扶手上。
她赌邱刚敖还会心疼她。
人群渐渐稀少,直到一只粗糙的手抓扶她的手。
很熟悉。
有姝唇角抿起一丝笑意,转头看向来人。
“你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邱刚敖的声音忍不住带着一点质问,他们今日蹲守一天无果,再加上看到身份特殊的陈有姝,真的很难不做什么联想。
有姝扬起的唇角拉直,她那双桃花眼里的喜悦逐渐暗淡下去。
果然,只要知道她的身份,无论她做什么,在别人眼中都是解释不清的。
“我当然知道。”有姝似笑非笑,今日的妆容能够放大她脸上细微的表情,让她不满情绪更加尖锐:“男朋友一直躲着不见,女朋友不该来找么?”
“至于找到这里——难道说只能差人有线人,我就不能有几个浪费时间无聊的朋友了?”有姝意有所指,目光紧紧盯住邱刚敖的眼睛。
“不过今日过后我就不会再蹲守你了。”
有姝的话让邱刚敖心头发紧,忍不住打断她:“我不是故意不联系,最近有点忙……”
有姝摇摇头,看向邱刚敖的眼神有些哀伤:“我们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关公寿诞那天,你也在那里。”
“从知道我的身份起,你就开始胡思乱想了吧。为什么同你成为情侣,是不是要利用你做什么,我对你的感情有几分真——就在刚刚,你还质问我为什么来这里。”有姝环顾街面四周,已经逐渐安静的环境。
差人们一直没有出来追捕凶犯,邱刚敖能够出现这里也就意味着行动结束,现在是私人时间,那么……这次行动很大可能是失败的。
再加上他质问的语气,恐怕还会以为自己通风报信,故意扰乱他们做事。
他们之间的信任已经崩塌了。
“不是!”邱刚敖飞快的打断有姝宛如炮弹般砸向他的话语,他最近脑子乱糟糟的,胡思乱想的东西怎么能当真——有姝话中内涵的意思让他恐慌起来。
“我们之间已经做不到信任了,阿敖。”有姝继续道,她定定望向他的眼睛,企图从那里找到坚定不移的钟爱,“我……同你在一起时,是真的好钟意你。“
“对不起,我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可我从来没做过坏事。”邱刚敖的目光惊惶,错开她的眼睛,有姝失望而归,她略微哽咽:“但是现在,我们分手吧。”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