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鸡果然没有辜负有姝的嘱托,将南哥带了回来。
有姝忍着泪水,看着阿哥拥住细细粒的同时还冲她安抚的眨了眨眼,顿时破涕为笑。
“回来了就好。”
浩南放开细细粒,牵着她的手往有姝这边走过来,细细粒看着同样眼泪汪汪的有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阿哥宽大的手掌放在有姝细幼的头发上揉了揉,那厚重的触感让有姝绷紧的心弦放松了大半。
有姝上前轻轻抱了一下阿哥,低声说道:“好担心你啊。”
“对不住。”陈浩南看着细妹脸上尤带惊慌的模样,突然就明白了细妹一直同他争吵分歧的原因。
不是会一直一帆风顺的,不是会一直战无不胜的,他的命不光是他自己的,亦是这班家人兄弟的。
在多少个无人之夜,细妹嫲嫲就是这般骤然惊醒,一脸惊惶的呢?
从荷兰到弯弯,再到香江,这一路上纵使总在想目前的局面该怎么办,但更多的是对家人的挂念。
有姝会不会害怕,这次牵连甚广,靓到爆的小姑娘恐怕会受他的累赘,细细粒还会同他在一起么?嫲嫲知不知道这件事……
或许是兄妹之间的特殊默契,有姝一瞬间就明白阿哥在为什么道歉,她红红的眼睛望住依旧淡定的陈浩南,她知道,他明白了她一直害怕在意什么。
“好啦好啦,站着不能饱,南哥一路上肯定也没休息好,细细粒,有姝同我一起去买菜啦。”
淑芬见陈浩南脸上掩盖不住的疲惫仓皇,挥了挥手,善解人意的给他一个独自休整的时间。
“是啊,大佬我们去买菜做饭,你先休息。”有姝拍了拍阿哥的臂膀,转身同阿嫂们下楼。
…
菜市场。
“淑芬,买菜啊?”买菜的大叔热络喊道。
淑芬捏着饮料瓶,站在人来人往的菜市走道上娴熟说道:“多少钱一斤?”
“二十一斤。”
“二十一斤?”淑芬挑眉反问。
见淑芬嫌贵,卖菜大叔拿着菜抖了抖,强调道:“很新鲜的!”
淑芬并不搭理这话,顺着卖菜大叔的手看了一下菜的品质,讲道:“便宜点呀。”
见淑芬同卖菜大叔你来我往颇为熟络,细细粒好奇问:“为什么你这么厉害?这里所有人都认识你。”
听到细细粒这么说,卖菜大叔来劲了,得意道:“当然啦,她老豆讲了二十几年的耶稣,是人都认识啦!”
有姝在旁边听着,笑意盈盈。
买完菜,三女一同往楼上走,淑芬手里拿着玻璃瓶手舞足蹈的同她们讲:“呐,这里菜场的人呢人品都好正啊,过年过节啦,端午节的时候还会派粽子呢。”
“很有人情味啊!”
就这样一边讲一边上楼,三个女仔一同走进厨房,在里面洗菜做饭。
大概就算是失忆也改变不了细细粒的厨艺,她该不会的还是不会。
作为厨房苦手的细细粒皱着小鼻子看其他两个女仔娴熟的动作,不想自己最后什么都没做,焦急求助:“帮帮我啦。”
有姝转头见阿嫂又急又难过的样子,小小声的笑了一下,找淑芬要了几个鸡蛋,手把手教阿嫂打荷包蛋。
“呐,等一等,等油热一点再打荷包蛋。”有姝指点道。
细细粒手忙脚乱的打鸡蛋卧进去,因为手法不熟,两个女仔眼睁睁看着好几粒碎裂的蛋壳掉进去……
“没事没事,熟了之后把壳抠出来就好了。”看着细细粒瘪嘴委屈的样子,有姝赶忙找补,反正阿哥从小到大也是苦过来的,这种事不会计较啦。
有姝心中念念有词,她没有发现,不知不觉中在细妹心里,阿嫂的地位开始超越大佬……
几人围坐在小饭桌前,归来的牧师手持筷子同浩南自信讲道:“开讲有话呢,大隐隐于市,你住在我这里呀,保证没问题!”
“吃饭啦!”
淑芬一边吃饭,一边同陈浩南讲道:“喂你未婚妻也有帮忙做啊!”
听到淑芬这么说,细细粒兴冲冲的在一桌子菜里端了一盘……荷包蛋:“这是我做的。”
陈浩南看了一眼,佯装嫌弃:“都破掉啦!”
“不小心的嘛,吃吃看呀。”细细粒娇嗔道。
虽然嘴上说着嫌弃的话,口嫌体直的陈浩南歪了歪手里的饭碗,小心翼翼接过快要碎掉的荷包蛋。
不懂细节的牧师只听见陈浩南推拒的话,立刻张口说道:“都是家常小菜,你要是不喜欢吃荷包蛋,那你就吃一下我的荷兰豆炒肉片咯。”
“荷兰豆?”
“对呀,荷兰豆啦。”
在本地荷兰豆音同“好伦笨”,意思你好笨,聪明的靓仔南怀疑牧师在内涵他。
浩南挑着眉毛,顺着牧师的意思夹起一筷子荷兰豆,把它递给自己的老婆:“荷兰豆!”
毫无察觉的细细粒还小小声的同坏坏的靓仔南道了声谢。
埋头吃饭的有姝低头掩盖住自己控制不了的笑容,整个女仔都颤颤抖抖的。
入夜,食过晚饭的浩南同细细粒在过道上找空隙放家伙以备不时之需,房屋里的有姝则在收拾大家留下来的家务活。
看着细嫩的双手沾着油腻厨余的水,听着过道上阿哥阿嫂的轻声细语,虽然狼狈,虽然不安,但一家人在一起的感觉,真好。
…
夜晚,三悦饭店。
刚刚辱骂完乌鸦同笑面虎两个小弟的东星龙头骆驼抽着烟,缓步从饭店走出。
乌鸦与笑面虎擅作主张,杀害洪兴龙头蒋天生,骆驼知道后心中叫苦不迭。
虽然同为帮派龙头,但他们两个的地位可不一样!
东星刚从荷兰回来,根基不如洪兴,且洪兴目前占据的地方都是香江的繁华地带,钞票满满。一旦洪兴知晓真正杀害蒋天生的是东星乌鸦,笑面虎两人,自然会把这笔账算在他骆驼的头上!
谁让乌鸦笑面虎的顶头大佬是他呢!
骆驼一边抽烟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