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女萝草天赋神通是幻化。虽然灵力低微,但幻化的样貌,却可与本体无异。
妘栩栩接着喝酒,酒意熏然,看着眼前的小夕越□□亮。淡淡公子,陌上如玉,实在是和这腌臜的市井不搭配。
“小夕,能动的时候,多出去走走,四处玩玩。”
小夕:“好。”
妘栩栩:“看到想吃的、想买的,就买。不要想着省钱。”
小夕:“好。”
妘栩栩:“觉得谁投脾气,就约着吃个饭喝顿酒,交个朋友。”
小夕:“好。”
妘栩栩皱眉,“你每次都说‘好’,最后还是不出门。”
小夕眼睛弯成月牙,“外面没意思,我喜欢待在家里的。有你的味道,很好。阿萝,其实我...”
这一次,他鼓足勇气。要把压在心底的爱意诉之于口。
他想告诉她,他对她的情分不是姐弟,而是男女之间欲结同心的恋慕。
然话没说完,身体能活动的时间却到了。
他软软的倒下去,倒在妘栩栩怀里。情话也被僵硬的身躯封印。
他不能用瘫痪自己向她表白,因为那好似在乞怜。
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同情,而是真挚的爱情。
栩栩抱住他,平放在床上。“今日高兴,没注意两个时辰已到了。你刚刚想说什么,我没听见。”
小夕摇头,“没什么,以后再说吧。”
栩栩给他手腕上系了红线,另一端绑在自己手腕上。
每晚如是!
第二日栩栩刚进牙行,陆老媒早等着她了。
“昨日我跟冯大胖子一说,便成了。他答应给一千金。找了人给算,说今晚‘人定’就是冥婚的好日子。”
跟栩栩料想的差不多,遂也爽快道,“那黄昏三刻,我把那棺材送到冯家。”
入夜,罗刹海市人声鼎沸 。
南来北往的黑市商人如同冬眠复苏的蛇蠢蠢欲动,逛街的和摆摊的大都带着面具。看不清真实面目。
栩栩也带着面具,水晶棺材裹着黑布,从后门带进了冯家。
喜堂已经布置好,也有凤冠霞帔、也有龙凤双烛,但看着却瘆人的很,站哪里都有种鬼气上身的感觉,栩栩不由打了个寒颤。
“哟,原来你怕鬼呢?瞧你吓的脖子都缩了。”陆婆子靠过来戏谑。
“瞎说。好歹是妖族,我怕什么鬼。不过是第一次见冥婚,新奇罢了。等我把路数看熟了...”
“等你会了,抢我生意是吧?快打住吧,您不怕,我怕了,行了吧。”
牙行里拜高踩低,生存之道第一条就是绝不低头。有理无理绕三分,这样才没人敢随便欺负。
“不过,陆老媒你怎么这么稳?他家厉鬼女儿,你见过没有?有没有传说的凶戾?”
陆婆子嘿嘿一笑,“我没见过,但听我姐妹说过。她做过一次媒,被打的躺在床上半个月没下地,至今腿上还落着疤,阴天下雨就喊腿疼。我姐妹的真身可是只吊额白毛虎。”
妘栩栩咽了下唾沫,老虎是百兽之王,化身后武力值很不差。就这样还被冯千金打了?
“老货,少卖关子。那鬼凶成这样,你还有闲心跟我唠嗑?”
陆老媒老脸一红。
她就是心里不服,想压一压妘栩栩,故意吓她的。
“你罗二姐,可真是人精。你瞧,那边不是还请了法师吗?待会儿真有事,也是法师顶上。咱们躲远了就行。”
妘栩栩看去,果然喜娘的身边站了一个束髻的法师,不知为何,端详那法师竟有一丝熟悉之感。遂故意道,“这法师看着面生?哪来的?”
陆婆子,“你不知道他啊?就在那棺材之后几天漂来的。 ”
妘栩栩:“看着像个青瓜蛋子!别是个新手吧。”
陆婆子:“新人,便宜啊。不过,前两天徐家闹了次脱壳龟,是他给平的。”
乌龟生来带壳,壳就是它的命门。能自己脱壳的龟,那绝对是对自己都狠的狠角色。
两人说着话,海晶棺材上的黑布已经被掀开,碧蓝碧蓝的一块大棺材,只能隐隐看清里面躺着个人影。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新娘的尸身也被拉了出来,随着唱贺声拜起来。
妘栩栩,“这鬼新娘还怪听话的...”
陆婆子:“没见识。背后贴着傀儡符呢。”
妘栩栩:“傀儡符这么好用呢,咋不早贴呢?早贴,不早好了。”
陆婆子刚要说话,突然空气中一阵黑气腾空,鬼新娘好像终于挣脱了什么束缚,撕碎了嫁衣,刮起了了妖风。
“死,都给我死!”
凄厉的鬼哭声弥漫喜堂,黑气扫灭了红烛,扯碎了幔帐,实木供桌被她拍成粉末。
妘栩栩拉了把陆婆子,往后退。“我草,这海晶棺材都压不住她啊!”
下面秒,女鬼终于瞥见了她的鬼相公,好像所有的怨气瞬间有了指向,伸出鬼手,就要拍棺材。
栩栩大惊,这棺材要是有个什么破损,她可赔不起。赶紧冲那法师吼道,“你倒是捉鬼呀。”
法师亮出桃木剑,一道红光剑气逼向鬼娘子。
栩栩自己也咬了咬牙,冲向海晶棺,要给它挪个安全的地方。
谁知冯大胖子,护女心切,冲那法神大喊,“莫伤小女。”
法师好像被惊得抖了抖手,桃木红光竟然斜了个角度,擦着妘栩栩的眉边飞了过去。
吓得她,直接扑在了棺材上。
不知哪里磕破了,当血滴在棺材上那一刻,妘栩栩恍惚看见那尸体的眼睛蓦的睁开。
只是海晶棺太厚,看不真切;等她再想细看,更加匪夷所思的事发生了。
刚刚还作法收鬼的法师,竟然转身扑向了海晶棺材。然后足尖一点,抬棺飞走。
妘栩栩傻了!
借棺材的时候,她可是保证过的,‘完璧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