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要求她在馄饨销量上一决高下,宁不语便打算做鸡汤馄饨。
成本是比清汤的要高些,但滋味要比清汤的鲜美上不少。
毕竟要抢人家饭碗嘛,总得小小地推陈出新一下。
因此她在商城里买了两只鸡拿来熬汤,再挑选猪腿肉、荠菜、藕等食材用来做馅料,又购置了做馄饨皮用的面粉。后厨的调料也用得差不多了,常用的几种都得添补一些。
她就一双手,做馄饨的话自然再做不来煎饼,因而鸡蛋只买了数十个,也是为调馄饨馅儿做准备的。
做完这一切,她回到早已修缮好的二楼卧房里歇着。
古代文明娱乐活动真匮乏啊,而且因为是京城的缘故,夜间的宵禁制度格外严格,也没有什么夜生活。不然她还能摆个宵夜摊摊,能做的好吃的可就多了。
今年冬天格外冷,才十一月中旬,比往年要冷上不少。
宁不语搓了搓手。
游戏商城只能解决生意需求,生活上的东西貌似还得自己额外花心思添置一番。
年关也快到了,她想要两件新衣,还想要个晚上能拿来取暖的汤婆子。
她孤身一人上京里来,还没到处逛逛呢,她向来乐观,也习惯了一个人,这时候却突然生出些许落寞心思来。
每天为了出摊天不亮就起来备菜、忙碌,一时间还真抽不出空。等这一阵子忙完了,将店开起来了,也寻着空闲出去走走看看吧。
城里的宵禁到四更天解除,送菜的小贩每日五更天不到就勤勤恳恳上岗了。
宁不语收了菜,一头扎进后厨里忙碌起来。
汤是越熬越香的,所以先把鸡汤炖上。
腿肉剔下来,简单焯水处理了,放在一边储存起来,留作它用;
皮多留一些,和完整的鸡架一同入锅用鸡油煎香,再放入熬汤的大砂锅里,注水开火熬上。
汤煮上了就来做馄饨。
先和面揉匀,擀成薄薄的馄饨皮,沾少许面粉一张张叠起来,放在一旁备用。
再调馄饨馅儿。
去皮的猪腿肉切成小块,和少量细藕丁一起剁碎成肉馅,放入剁到细碎的姜泥;
将鸡蛋打碎,只取蛋清,也放进肉碎里,再加入生抽、盐、白胡椒、香油等调味。
肉馅里的料搅合均匀后,顺着一个方向反复搅打上劲,直到全部粘合在一起,肉馅也就好了。
宁不语又照这个方子,剁肉馅的时候将藕丁换成切碎的荠菜,又做了个荠菜的版本。
有藕丁的包成元宝形状,荠菜馅儿的包成口袋形状,以作区分。
宁不语手脚很快,皮摊开,手指灵巧地捏上几捏,一只馄饨就包好了。
不一会儿,她就包了满满一大摞,装进托盘里预备着待会儿用。
她又找了只底平一些的小锅,小火摊了些薄薄的蛋饼,切丝后晾凉,和其他各式小料一起,也备在一旁。
忙完这些时间尚早,还没到出摊的时候。
一旁的碗里还有方才做馅时分离出来用不上的蛋黄,浪费了也是可惜。
宁不语盯着看了一会儿。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做个三不沾吧。
这道菜别的没啥,就是费力。宁不语看着身板小,常年一个人做菜,胳膊上力气练得倒是不小。
等那三不沾出锅,又圆又黄,形状完整,散发着淡淡的鸡蛋香气。
宁不语擦了把汗,抬眼一看,眼见着天蒙蒙亮,该是出摊的时候了。
于是又一个人忙忙碌碌地张罗着搬东西出去,替换了煎饼摊子上的煎锅,又从大厅里找了两张桌子、条凳,擦拭干净也搬出去,在门口摆好。
忙忙碌碌的,还都是力气活,宁不语心里就想,要是有个伙计该多好。
摊子张罗好了,鸡汤也在一旁用小火炉子继续蹲着保温,并着一口大锅,里头烧着清水,用来下馄饨。
再加上七七八八的碗筷摞在旁边,也像是那么回事。
冬日里寒冷,包好的馄饨也不怕坏,就这么端出去,用布盖上以免落灰。
张大娘一早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个景象。
于是她口里抱怨天冷抱怨早起的话语都噎了回去,瞪大眼睛愣愣指着宁不语的馄饨摊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宁不语则自个儿端着那盘三不沾当早饭吃。
她这三不沾做得好,不粘筷子不粘牙,就是当早饭吃有那么点腻味,想着待会儿要不给自己也煮碗馄饨吃吃。
张大娘这会儿反应过来了,语气不善:“你这是什么意思?上赶着抢我生意来了是吧?嘿,小丫头片子一个,年纪轻轻,心眼倒是坏得很,心都烂透了!”
她这回是真恼火了!
先前这小丫头刚来,她生怕这小丫头把宁家的饭馆张罗着重新开了张,看到对方只是摆了个早点摊子,她还松了口气,想着凭她这身无银钱二两的小丫头,一时半会儿想开饭馆?怕是天方夜谭。
后来见这小丫头卖早点生意那么好,钱哗哗地赚,她是嫉妒又眼红,这才咬咬牙每天早起,也支起自己的馄饨铺子卖早点。
就算这样,她馄饨铺子的生意也远远比不上对方那破煎饼摊子。
如今倒好,这小丫头片子还蹬鼻子上脸,竟然也卖起了馄饨!这分明是不给她留活路了!
于是不等宁不语应声,张大娘又指着天骂道:“丧尽天良的!你那短命的爹妈怕是不知道自己家养出这么个丧尽天良的种吧!有爹娘生没爹娘养!”
她一张上了年纪的脸上满是纵横的沟纹,里头蓄着凶横与刻薄。
宁不语沉下脸来。
本来先前她还觉得自己这卖馄饨的行为,确实像是故意来抢她生意了,心里稍稍有些理亏;如今见了张大娘这样一副做派,她心就冷了下来。
这样的人品性不行,将来生意做得不好也不值得同情。
她只把那些难听的话当耳旁风,继续慢条斯理吃自己碗里的三不沾。
第一位吃早食的客人到来,是那书生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