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被李琪儿的举动吓了一跳。
淮安连忙起身上前搀扶:
“李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有什么话我们先站起来好好说。”李琪儿眼里噙泪,鬓边额发散落两旁,一副柔弱无依任人欺凌的样子。
她倚靠着淮安慢慢起身,伸手抹去脸上的泪痕,重新坐了下来。
过了好久才慢慢停止抽噎。
看着她哭哭啼啼的样子,淮安心里升起几丝不耐。
这时,李琪儿才幽幽开口说明来意。
“姜姑娘,我这次来找你,主要是为了沈表哥的事情。”
淮安一扬眉毛,心中暗道:果然要来了。面上却仍摆出一副天真之态:
“李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沈小侯爷和我有什么干系,怎么平白无故来寻我。”
“姜姑娘你莫要再蒙骗我了,当日赏花宴时,表哥邀你在后院相会,我在一旁看的真真切切,你们二人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说罢又开始抹眼泪。
淮安翻了个白眼,暗自腹诽:“这应该去找你表哥呀,你找我来做什么。”
“李姑娘且宽心,我与小侯爷两人清清白白,小侯爷已与刘姑娘定亲,我又岂会上前横插一脚。”
李琪儿闻言有些慌乱,连忙说道:
“姜姑娘,表哥对你的情谊我看在眼里,和刘婉婉的婚事实属意外,若你有意,表哥定会想方设法解除二人之间的婚约,到时候...”
淮安立刻出言打断:
“李姑娘,我对沈小侯爷的事情不感兴趣,他要和谁成婚我也并不在乎,这是你们之间的事,与我无关,若是没有其他要紧事情,我就先行告辞了。”说罢就要起身。
李琪儿赶紧拉住淮安袖口,贝齿轻咬下唇,面色犹豫。
“李姑娘你若是真有要事找我商议,不妨说的直白些,屋子里没有旁人,有话不妨直说。”
李琪儿看了眼淮安身旁的丫环说道:“此时机密,姜姑娘可否先让府中的丫环退下。”淮安想了想,点头示意。
春桃有些担心:“姑娘,我就在门口守着,您有事大可喊话。”淮安点点头。
等到春桃合上门,李琪儿似是下定决心一般,缓缓开口:
“姑娘可知,我与沈表哥青梅竹马一同长大,自懂事时起就心悦表哥,非他不嫁。”
淮安诧异:“我对此事略有耳闻。”
“可是,你也知道,表哥出身侯府,地位尊贵,琪儿虽有姑母帮扶,但终究是平民出生,比不得京都大家闺秀,担不得主母之位。”
她抬眼看了看淮安,淮安有些惊讶:这李琪儿对自己的定位倒是准确。
“随着年岁渐长,我与表哥情谊暗合。”
说到此处,她不禁两颊绯红,又兀自讲了下去。
“自姑娘与表哥见面后,表哥便对姑娘暗自倾心,非姑娘不娶。我亦是知晓此事。姑娘宅心仁厚,若是能当侯府主母,也不算辱没您。”
“至于这刘婉婉。”李琪儿眸光一沉,“是她自己厚着脸皮求着刘大人找人上门提亲,姑母一时糊涂才答应了这门亲事。”
“若是姑娘同意和侯府结亲,这门婚事倒是不难退掉。”说罢目光灼灼的望向淮安。
淮安闻言心里直冷笑:
“李姑娘,我说的已经很明白了,纵使沈小侯爷有千般好,我也并不喜欢。倒是你,若你真心实意喜欢他这个人,又为何能容忍他喜欢上我,甚至帮着他娶我进门呢!”
淮安向前逼近:
“李姑娘,恐怕你心底并不是这般想的吧。你不过是觉得我一介孤女,性格柔弱,出身高门却无人庇佑,即便嫁入沈府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只能任由你们揉捏,放眼京都找不到比我更加合适的人选,这才顺水推舟,想讨你表哥欢心罢了!”
李琪儿见自己的小心思被人当面戳穿,索性也不装了,她扬起脑袋冲着淮安冷哼一声:
“姜姑娘既知道自身处境就别不识抬举,你一个孤女,能被表哥看上那是天大的福分,若非出身姜家,恐怕也只能做个妾室!”
说罢她抬着下巴睨了淮安一眼:
“我与表哥明珠暗投,赏你做个表面夫人。待成婚之后你放下管家之权,老老实实地在自己院子里呆着,我是不会为难你的。否则...”
淮安被李琪儿的话惊得目瞪口呆: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都说了不会嫁入沈府,难不成光天化日之下你要捆了我入洞房!”
李琪儿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凑近淮安身旁,小声说道:
“姜姑娘,这还真被你说对了。”
淮安脸色大变,想要张嘴喊人,
不知为何嗓子像是哑了一般怎么也发不出声,她撑着身子朝门口跑去,忽而脑子一阵眩晕,只觉天旋地转,身体一软,瘫倒在地。
李琪儿的脸在她眼前放大,最终她终于控制不住,合上眼睛晕了过去。
见她彻底没了动静,李琪儿打了个响指。
几个彪形大汉从窗外翻进屋内。
“把人拖到马车里,千万别被人发现。”李琪儿叮嘱道,“送到城外的别院里去。”
几人点头称是,扛起淮安从小道下楼。李琪儿扫了一眼屋外,也跟着离开。
春桃等人在屋外等了许久,见屋内一直没有声响,不觉有些怀疑,夏荷敲了敲房门,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她开始一边拍门一边大喊:
“姑娘,你在里面吗姑娘!”
仍是毫无反应。
春桃暗道不妙,开始拼命撞门。
“砰~”门开了。
几人环顾四周,屋内哪里还有人影。
夏荷胆子小,此时已经急的哭了出来。春桃稳定心神,按捺住心中的焦躁:“别急,现在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夏荷你赶紧回府告诉姚嬷嬷和老太太,切记千万不要走漏风声,也别向大夫人提起此时,余下的人随我一同去外面搜寻。”春桃一声令下,几人纷纷开始行动。
马车内,淮安挣扎着爬起身,她的头晕的厉害,嗓子依旧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