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厌胜,也叫压胜,指的是古代方士所用的一种巫术。
通俗来讲,就是通过一些术法诅咒手段来压制对方。
厌胜本身并无善恶之分,全看用术者的目的。
其实民间自古流传至今的很多小习俗都是厌胜的一种,比如在门前悬挂一面镜子用来辟邪,又比如最常见的过年贴桃符、端午插艾草等等。
只不过厌胜的目标是邪物,所以大家反而觉得吉祥。
阮丹遇到的肯定不是上述情况,更像扎小人之类影响对方运势的厌胜术。
“扎小人只需要对方相关的事物就能实施,八字、头发之类都行。但这种窃命之术限制更大,只能作用在亲近之人身上,也因此威力更强。”
“简单来说,就是对方窃取了你的气运,健康、财富、学业……这些都是其中一部分。而人一生的气运早有定数,被偷了当然就变少。”
听完解释的阮丹神色怔怔,一边难以相信科学时代还有这种玄学存在,一边又想起自己最近几个月的经历,更是心乱如麻。
她攥着桌上那杯冰拿铁,只觉自己的手比咖啡还要凉。
这时,妈妈的消息也回过来了——
【怎么突然问这个,是不是学校要用钱?妈妈晚点转你吧。】
过了一会儿,又发过来一条——
【丹丹,最近家里超市确实遇到点麻烦,不过你不用操心,好好上学就行】
阮丹家里开连锁超市几十年,历经两代人,运营经验丰富,还是第一次听妈妈说这样的话。
她猛地抬头,眼里再没一丝迟疑,愤怒地说:“齐骏居然敢这样对我!我要找他算账!”
“没有证据他怎么会承认。”白静星略加思索,“你要是打算暴力解决,那这个我帮不上什么忙,我不会打架。”
“……”阮丹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在嘲讽自己,总之稍微冷静了一点,“那我……报警?”
“难道和警察说你被诅咒了么?”白静星摇摇头,“不想让事情变得更坏,你就得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也是,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谁会相信什么窃命之术?只怕更会把她当成疯子吧?
阮丹看向白静星,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希望,神色诚恳:“那你还有办法吗?只要你能帮我,我马上付钱,我给你两万!”
情况要是真能好转,两万块钱根本不算什么。
“我说好收一万。”白静星没应,转而说,“凡厌胜之术,不会无中生有,既然已经生效,那必定是通过某种媒介在作祟,你仔细想想,齐骏送过你什么东西?”
其实省略媒介直接下咒的情况也不是不存在,只不过难度非常大,她不认为丰台市有人在玄学上造诣这么高。
毕竟谈过一年恋爱,齐骏送的东西零零总总还是不少的,只不过都是些小物件,一下子要她全部回忆起来也很难。
阮丹为难地抓抓头发:“我想想啊……”
“告白的时候送了一束玫瑰。”
“国庆旅游送了我一条裙子……”
现在还是她衣柜里最便宜的一条。
“100天纪念日送了一枚银戒指……”
一两百块钱,她当时还感动得掉眼泪,真够傻的。
阮丹忍住吐槽的欲望,人一旦从厚重的滤镜中剥离出来,再看以前所认为的美好桥段就显得有些尴尬平庸。
白静星看这样子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就随手从玻璃罐里拿出一块咖啡用的方糖,在相对的两个面做上不同记号。
然后垫了张纸,把方糖扔几次,简单地得出一个卦象:“卦象落在乾宫,是为金;又落在巽宫,是为木。”
阮丹迷茫:“??什么意思。”
“就是指金木之物。”
白静星用纸裹住方糖,扔进垃圾桶里,说:“乾巽合一是为天风姤,天下有风,而大风无孔不入,吹拂大地、与万物相遇,即为邂逅之意。”
“合起来就是指,你与齐骏相遇时的某件东西,而且有金又有木。”
卜到这个份上,阮丹再想不起来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她猛地一拍脑门,惊道:“那个小葫芦吊坠!”
“你真是神了!齐骏追我的时候真的送过我一条金项链,挂着一个特别小的木葫芦!”阮丹咬牙切齿地说,“他还说这是他传家宝!葫芦谐音福禄,是好兆头!”
如果有了解玄学的人在场,就会知道白静星这看似简单的几句卜算蕴含了怎样的难度。
要知道随手起卦还能达到一定准确率的人,对卜术的精通程度都能算得上半个神仙了!
知道了厌胜物是什么,阮丹气得把咖啡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咬牙说道:“那岂不是说我们在一起之前他就打算对我下手了?什么一见钟情!都是狗屁!”
葫芦代表福禄倒一直有这个说法,不过葫芦为木,五行上被金所克制,所以一般不会配金项链。
齐骏这是目标明确,早就想找个条件好的女孩窃命了。
白静星说:“东西拿给我看看。”
阮丹一时半会儿气都消不下去,拧着眉说:“我没戴,应该在宿舍,我回去拿?”
她衣服配饰多如牛毛,每天的穿搭都有讲究,何况那葫芦金项链也不好看,她戴得少。
白静星摇摇头,指了下她随身携带的新款小包。
阮丹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是说,在、在包里?”
她屏住呼吸,飞快地打开包包,里面只有口红、小镜子、气垫之类补妆用的东西。
刚要松一口气时,手指忽然触到包的内侧有一块不规则的凸起。
那个夹层她平常只用来放身份证银行卡各种卡,从来不放别的东西的!
她手指颤抖地打开夹层……
一条光泽暗淡的葫芦项链赫然挤在银行卡之间!
阮丹瞳孔一缩,整个人像是落入深不见底的冰冷湖水里,呼吸急促,感受到难以言说的恐惧。
“怎么会在这里?”她崩溃地道,“这个包我前几天才买的,这几天我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