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道：“别的不好多说什么，不过你确实是被无辜牵扯进来的，我替谢宛向你道个歉。”
虽说是道歉，但她的语气十分平淡，既没有被迫道歉的忍耐，也没有真诚道歉的谦卑。
就只是像在陈述一个事实一样。
“不过谢宛及时悔悟，倒也没有造成大的损失——如果你还是生气，我会补偿你的。”她拿出手包，如果李若初没猜错下一秒她就要从里面拿出一张卡来。
“......黄小姐。”李若初终于忍不住开口，“谢宛其实是想把胸针放到白秘书的包里吧。”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止住了黄欢琳的动作。
黄欢琳脸上的惊讶之色一闪而过：“......不愧是万琛哥哥身边的人，你猜得没错。”她的表情很快恢复平静，“这件事我并不知情，谢宛自作主张这么做......”
“谢秘书为什么会自做主张这么做？”李若初显得十分冷静，“就因为她看不惯白秘书？”
她对胸针之事十分起疑，又无从调查，眼前的大小姐虽然目中无人，却实在是个直肠子，李若初若是问，她即便不回答，也不大应该糊弄她，如今对方又肯为这件事专门叫她出来跟她说明，那寻根问底应当也不会太得罪对方。
“......对”黄欢琳沉默了一下，点点头，“按理她以前不会这么冲动的，我也感到奇怪，或许是一时......”
“一时糊涂？”都是商场上的人精，这样的话估计也只有大小姐说的出口，“恕我直言，谢秘书真的十分看好您和陆总之间的关系而不惜擅自做出陷害别人的事吗？”
先前黄欢琳来找陆万琛，每每想有更进一步的动作时，谢宛总会不动声色地阻止，何况就李若初的了解，谢宛十分聪明与冷静，又怎么会擅自做出这样的行为。
黄欢琳好看的眉头蹙着：“我怎么知道，我绝不会指使她做出这样的事！”
黄欢琳带着怒意的低吼回荡在二人之间，只是话音一落，二人之间的空气便陷入了寂静。
大小姐看上去是真的不知情，那么......
结合先前李若初在医院听到的那通电话——是黄家指使的了。
大概黄欢琳也想到了这样可能性，她脸一僵，好久没说出话来。
或许是怕对方遭受打击太大而逃跑，李若初急忙问出了她心中疑惑已久的问题：“这倒都没什么，我只是好奇，为什么谢秘书会突然幡然醒悟，不惜坏一点黄家的面子来救我呢。”
“......我不知道。”黄欢琳的表情有些僵硬，“她之后直接来找我主动认错，当时我很生气，觉得这么做很下流，便急忙让人处理了这件事，但毕竟事关黄家的脸面，也只能用这样的理由来替你洗脱冤屈。”她说得很诚恳，倒不像是假的，“本来解决之后就想来找你解释，但当时我出来的时候你已经走了。”
嗯？李若初眨了眨眼。
这么一说，还是大小姐救了自己咯？
李若初觉得心中一团乱麻，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并不是为我开脱，我确实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抿了抿唇，“这件事对不住你，不过我也替你洗脱冤屈——有什么不满的，之后再跟我提吧，我还有事，先走。”说完便急匆匆地绕过李若初离开了。
疑惑解开了，但没完全解开。
事情是谢宛做的，但黄欢琳本人并不知情，还直接帮自己洗脱了冤屈。
是谢宛主动去认的错，不过——她又为什么要认错呢。
李若初觉得这个答案她或许没法弄清了，只是看黄欢琳的表现——黄家内部真的出了事。
*
经这么一闹，李若初跟白莲月都没有什么心情逛衣服了，不过已经买了不少，白莲月看起来也对用陆万琛的黑卡还是存在抗拒，李若初也不强求，二人就这么顺水推舟地离开商场。
“啊。”二人在等网约车的时候白莲月才突然想起什么：“糟了，忘了给组长买东西！”
李若初一只手帮白莲月拎着一些袋子，便用另一手摆了摆：“别麻烦，早些回去休息吧。”
“啊，但是我觉得......”
“车到了，快走快走！”与白莲月熟络起来，李若初便没了先前那般礼貌的生疏，拉着她的手就往车上跑。
好消息：路上没有堵车。
坏消息：车抛锚了。
司机师傅一边焦头烂额，一边不好意思地对她们笑了笑：“真的不好意思，这车抛锚了实在没办法，我刚叫了拖车的来，但估计送不了你们了。”
虽然很倒霉，但确实也没什么办法，李若初表示理解，只能轻轻叹了口气。
“这样吧，我给你们退一半的钱，再往前走走就好搭车了。”
对方解决办法合理，李若初没有理由不接受，只是车停的地方看上去有些偏僻，现在也不早了，李若初在思考她们两个女孩子走到搭车点的安全性。
正在思索时，一边一直沉默不语的白莲月突然开口道：“我对这块挺熟的，就这么办吧，我带组长去搭车。”
“嗯？”李若初有些惊讶，但也没理由拒绝她的提议，便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