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这夫妻俩怎么生的,都是温文尔雅的人,竟生出来白冠国和白冠林这样牛犊子一样的儿子。
力大无穷,打架吵架从没输过,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狠人。
但两人也有分寸,这些年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在杏花村人缘也还不错,谁家里有杀猪宰羊的,都会请两个力气大的兄弟去帮忙。
赵家奴仆纷纷噤声。
看着两个眼睛瞪圆,肌肉虬结的猛汉从外头进来,那肌肉,都快赶上他们大腿粗了。
来之前也没人提醒过他们,白家人里竟然还有这样两个壮汉啊。
江卓畔目光一顿,趁着无人注意,飞身掩去踪迹,往含江镇上而去……
来到一个废弃的地下猪圈里,移开上面压着的石头,看向里面微微发臭的尸首和从山寨上面抓下来的几个山贼。
掂起一块石头就往里头砸去。
咚…
里面还活着的几个山匪经过一夜折磨,在这封闭狭小的地下猪圈里嚎了半响,又是咒骂又是狠话的,外头一丝动静也没有。
一群山匪被磨得没了脾气,人都要精神涣散了,正绝望着,终于窥见头顶有人扒开洞口,有一丝天光楼下来。
连忙感激涕零向上求救:“救救我们,我们被……”
话没说话,几人就僵住了脖子。
那洞外之人,就是昨日夜里灭了他们一整个山寨的狠人!
几人吓得噤声,随后又跪下来连连叩首:“求求大侠,放过我们吧,我们这么些年在山寨上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放过我们吧……”
江卓畔好笑,语气轻道:“哦?没有做过什么坏事?那昨晚你们劫了白家的牛车,是鬼上身了?”
几人一顿,面色极为难看。
猝不及防又瞥见地面上死不瞑目的尸首,被雨水泡得发白肿胀,几人吓得发抖:“大侠,放我们出去吧,我们保证重新做人…”
江卓畔微微偏头,眼里全是掩饰不住的厌恶,他道:“放你们出来也不是不可以,你们得先帮我做两件事。”
“我们做…我们做…”
江卓畔轻笑,声音从上头倾泻而下:“第一:将那些尸首搬到赵府,第二:随我去官府做个人证……”
*
赵府。
赵山强心情颇好,正左拥右抱搂着小妾哈哈大笑,时不时发出令人寒恶的声音。
“老爷,妾身瞧那白家的果园四季都有新鲜水果,甚为欢喜,却瞧着白家人都拿着果子去糟蹋做了果酒,真是浪费,妾身也想要这样一个果园嘛~”
一个媚眼如丝的小妾双手不安分地在赵山强肥硕的肚腩上游离着,“老爷不答应妾身,妾身就不高兴了~”
赵山强连忙笑着将调皮的手捉住,“答应,答应,我什么都答应,这不是派人去办了嘛…”
想到这,赵山强眉眼一松。
就知道白家那几个都是狠骨头,好好说话定然他们肯定不会就此乖乖交出果园,一定要走些捷径……
青龙寨那群山匪办事也算麻利,现在白劲松那家伙急需医药钱,他刚好压价将白家的果园给买过来捧小美人开心,真是一举两得。
想着,赵山强捉住妾室的手一顿猪扒乱啃,嘿嘿大笑。
“碰——!” 有人粗鲁踢开了院子大门。
随后一大群身穿官府、手拿棍棒的人闯了进来。
看到光天化日之下赵山强还有闲情雅致抱着妖艳贱.货在院子当中胡闹,众人纷纷移开了眼。
“啊!” 小妾看清来人,吓得瘫软在地,连忙收拢了衣服往后面的屋子里躲去。
赵山强面色一僵,瞧着个个面色不善的官府,顿了片刻笑道:“哎呦,不纸各位老爷光临,有失远迎,来人,上茶敬官爷!”
“不必了!” 姜捕头抬手打断了赵山强的话。
“赵山强,有人报官说你勾结匪徒害人性命,跟我们走一趟。”
赵山强脸色变得那叫一个快,连忙站起身来,正气凛然道:“胡说!分明是诽谤!我赵山强做事堂堂正正,怎么可能勾结山匪!谁人敢如此造谣!”
他心里还是有底气的,和青龙寨暗中合作这么多年,那群人应该能有些眼力劲。
要是胆敢出卖他……
赵山强眼底划过一丝狠厉。
姜捕头却不管他这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面无表情将其中一个青龙寨的山匪压了上来,往地板上一扔:
“此人名为李二,方才前来投案自首,说背后主使人是你。”
李二跪在地板上吓得发抖,满身污垢。
赵山强盯着地面上瑟瑟发抖的李二,肥脸一僵,挤出一抹笑:
“姜捕头,是个人都知道不能只信一面之词,更何况他还是自己跑出来自首的,一个山匪?换做你…你会信么?”
姜捕头面色一顿,这话确实在理。
这年头怎么可能会有山匪自己出来认罪的。
赵山强继续道:“更何况,谁知道这个李二是不是冒充的山匪,受人指使,就为了咬我一口肉呢。”
赵山强给了姜捕头一个眼神,讨好笑道:“姜捕头,我看您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给我一个面子,这事就到此为止了,咱们哥俩改天好好聚一聚,一定不会少了您的好处,您看怎么样?”
自己再怎么说在含江镇上也是扎根多年的,熬走了一批批官差,自然是知道这些官府的命脉。
不就是钱么,他有的是。
赵山强微微一笑,希望这个新来的姜捕头,不要不识好歹。
姜捕头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这是主动抛出橄榄枝来了?
当即就要反驳一句,就听见从里屋传来一阵凄惨的尖叫声。
众人面色一变,还没等反应过来,姜捕头立即带人冲了进去,只见小妾面色苍白跌落在地上,手指指着床幔不断发抖:
“里面……里面有……”
姜捕头面色一沉走上前去,一把将床幔掀开。
一叠叠狰狞的尸体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