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淼热完了身,就换鞋上冰。今天主要练旋转,是她认为的最难的一部分。跳跃的成败只是一瞬间的事,痛也只是一瞬间;步法练习虽然也是长时间的练习,需要细抠,但疼痛少;而旋转,则是又晕又难熬,柔韧、力量、美观缺一不可,摔倒也是常事。魏淼之前去俄罗斯外训过一段时间,旋转在铁手教练的磨砺之下取得了质的飞跃,只是回忆起那段练习旋转的日子,偶尔还会习惯性干呕两声。直立旋转,蹲转不算太难,躬身转做得漂亮很难,烛台转她柔韧度上不去,转不了几圈,贝尔曼得把腿拉开,风车转……违背人类常规,要她单用一只脚和腰部力量让整个人的上半身转成人体大摆锤,练得她不是摔跤,就是差点把脑浆都摇匀,直接变成京城第一豆腐脑——甜的那种。
教练虎视眈眈,助教奋笔疾书,魏淼独自痛苦。练完一整套后,曲教练看着记录板上的数据满意地点点头,魏淼最近状态不错,今天格外好,要是能保持好的话,可以再酌情加大训练量了。
正在补水的魏淼只是抱着渐变蓝色的保温杯吨吨吨,同时感受着自己晕乎乎的脑子,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的可能事实。下一刻曲教练的透明板就落到她头上,赶小鸡一样赶她:“一次少喝点…跳跃还没开始呢,你小心待会全吐出来”
边上师兄听了这话傻乐。结果乐一半被他教练隔着冰场总大喇叭公开处刑,中气十足的洪厚东北男声在场馆中回荡。一句“那谁赶紧的,你练完没就搁那呲大牙嘎嘎乐啊——”余音缭绕,荡气回肠。
魏淼立马滑走。独留师兄一人承受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