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呼吸着,缓解着那种宛针扎一般绵长又细密的钝痛。 * 次日清晨,江猛男做好了热气腾腾的面条端上桌,一回头到门边的江萝,吓了一大跳—— “鬼啊啊啊啊啊!” 姑娘浓密瀑的黑发散在前面,穿着白色泡泡袖睡裙,精打采地倚在门边,拉长调唤了声:“爸…好困啊。” 江猛男薅开她前面的黑发,到姑娘脸上的倦怠和厚厚的黑眼圈:“你昨晚梦游去啦?” “我开心。”姑娘抱住了江猛男的腰,宛嘤嘤怪一般跟她爸撒娇,“祁盛答应跟孟纤纤跳情侣舞步,还回我消息。” “……” 这帮二的青春期少男少女,简直就是江猛男每天的快乐源泉,他强忍着上扬的嘴角,拿梳理着姑奶乱糟糟的脑袋:“情侣舞步?” “昂。” 江猛男脑海里已经浮现了一副诡异画面:“什么鬼东?” 江萝连忙解释道:“是《劲舞团》啦,是现实的那种,就游戏里扮成情侣。” “哦,玩个游戏而已,这有啥。” “算了,本来什么。” 江萝其实觉得自己题大做了,她来到洗手间,用凉水拍了拍脸,让自己打起精神来。 她很会调节情绪,昨晚的开心已经被她消化了,她划掉了笔记本上所有与祁盛有关的诗句,暗暗发誓再要痴心妄想。 以前,她很羡慕孟纤纤,羡慕她漂亮的脸蛋和美好的身材,羡慕她有好多好多朋友。 但唯独一件事,江萝绝羡慕她,那就是她对祁盛拿得起、放下的喜欢。 她眼睁睁着孟纤纤在求而得的汪洋里沉沦,无处逃生、无人可救,每天被另一个人的一举一动牵动着视线,支配着情绪。 而那个人压根搭理她。 孟纤纤给他写了一封一封会寄出的信笺,搜集他所有的兴趣爱好,甚至买跟他类似颜色风格的衣服,扮成情侣装的样…… 江萝发誓,自己绝要这样卑微地喜欢一个人。 绝。 所以,经过一夜的内心搏斗,她终于把自己心里的那点合宜的火苗扼杀在了摇篮里。 “爸,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好好学习。” 江猛男挑着面条,呼噜呼噜地吃着:“义务教育十多年,就还剩一两年,你特么的现在才决定要好好学习?” “唔…”江萝撇撇嘴,“反正我已经破红尘,我要冲986和211。” “986?” 江萝确定地问:“987?” “它有有可能叫985?” “呃…” 吃过早饭,江猛男拎着女的书包,跟她一起下楼,准备去菜市场买点鲜的食材,为晚上的大排档做准备。 楼下,穿着崭黑夹克牛仔裤的任离早已等候多了。 他坐在江萝的自行车边,挑眉着楼梯口的姑娘:“嗨。” 江萝无语地说:“你又来干什么?” “等你上学啊。” “我骑车!” “我正好锻炼。” 江猛男打量着面前这混混一般的少年,皱眉问:“你谁啊?” “叔叔好,我是江萝的同学,跟她一起上学。” 江猛男那飞斜的粗眉毛挑了挑,笑着说:“哟,我们家乖宝出息了。” 江萝很客气地推开任离,打开了自行车锁链:“我跟他一点都熟!” 就在这,一抹清爽的蓝白校服骑着自行车,从任离身边飞擦而过,山地车轱辘滚过凹凸平的路边水洼,溅起半人高的水花,泥点溅了任离一身。 “操!” 任离清了车上的人,正是祁盛,顿气打一处来,“你长长眼睛!” 只听刺耳尖锐的一声响,山地车一个漂亮的漂移,横在了任离面前。 少年逆着光,单脚撑地,轮廓锋,漆黑的眸冷冷扫向任离—— “再说一遍。” “说…你他妈长长眼睛!” 等他说完,祁盛掉转车头,笔直地朝着任离撞了过来。 任离连连退,退到墙边无路可走,江猛男站了出来,按住祁盛的山地车把手,挡在了剑拔弩张的两位少年之间—— “年轻人,脾气都燥得很啊,要打架换别的地方去,离我女远点。” 祁盛很听江猛男的话,按下了刹车,而任离被挑衅了一遭,压住火气还想挥拳头上前,江猛男敏捷地握住他的拳头,片刻间卸了他的力,将这家伙甩了出去—— “喜欢听话的孩,你再挥拳头试试,废了你。” 愧是曾经的拳击冠军,即退役多年,身上那股怒自威的气势,仍旧减当年。 祁盛着险摔跤的任离,嘴角轻蔑地提了提,乖觉地对江猛男道:“叔叔,我去学校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嗯,去吧。” 祁盛踩着山地车驶了出去,走几米,他终究按下了刹车,回头深深地望向江萝—— “陪我去吃早饭。” 江萝推着折叠车,犹豫着,爸。 江猛男和尚念经般、动声色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