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姑娘您还不是拔了?
咱们大人可是锦衣卫大人,府内眼线多的是,听大人这意思,应是知晓什么了。
西颂生无可恋地望向陶颜宵,“陶姑娘。”
眼神说着,“要不我们还是招了吧?”
陶颜宵方才被西颂拉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对面一只黑色皂脚靴一伸,便顶在了她的膝上,只轻轻一颠,就将陶颜宵的屈膝伸了直,然后顺势一拉,将陶颜宵拉入了怀里。
陶颜宵提脚,顺势踩在了他的脚,然后起身跳了开去,语气抱歉,“大人,奴不是故意的。”
他有些气笑不得,看她的表情,明显是故意气他来着。
朱祁玄看了一眼西颂,“起来吧。”
转头,望向陶颜宵时,又换了一种柔和的语气,“哪里来的奴?倒要本大人好生瞧瞧。”他牵起嘴角,看向她,眼底蕴着冬日阳光的和煦,“阿霄是不喜欢栀子花了吗?”
“喜欢是喜欢。只是没有种菜来得实在。”陶颜宵将西颂掺起,才消了方才的气,如实道,“它该长在该去的地方。”
朱祁玄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
花该长在该长的地方,若是地方错了,再喜欢也是可以弃了的。
那他呢?
是否也和这花一样,会被她弃了?
毕竟他现在身在朝廷,可不是那个长在庆和村的小陶陶了。
朱祁玄的眸底,濛上一层凉意。
如果哪一天,她知道他瞒她身世,是否也会怨他?
如今,朝廷正在面临一场风霜血雨,布局多年的棋盘,只看一朝。
一盘输满盘输。
若她只是她,便也罢了,可她却是有好去处的。
陶颜宵的父亲颜相父在朝中站中庸,无论是皇帝还是太后倒台,都烧及不到颜府。
颜家能守她平安,护她衣食无忧。
还能给她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
而像他这样,手上带着鲜血,人人惧怕的锦衣卫,颜相父怎么可能将她许配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