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听说了吗？十四班闹翻了。”秦朗上完厕所回来，看见林坤叽叽喳喳地和前桌聊天。
他坐下，眼里露出好奇，静静听着。
见秦朗回来了，林坤说得更加起劲，“就昨天下午第二节课课间，十四班有个男的女朋友，跑到十四班门口闹，控诉她男朋友劈腿。”
十三班到十五班是文科班，十四班是海灵的班级。
秦朗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你们猜那个男的劈腿对象是谁？”
前桌人骂他：“你他妈快说吧，吊胃口天打雷劈。”
“铛铛铛铛！是她们班新转来的学生，长超级好看那个！”
“林心瑜？”有人认识，开口惊呼。
秦朗微皱眉头，他见过一次那个转校生。当时在饭堂，人群喧嚣熙熙攘攘，吵闹之中一个女生安安静静吃饭，没有人作陪独自一人，像开在闹区的百合花。
素净脸庞，精致五官，是一张看了一眼就很难忘记的脸。
“反转来了反转来了！”林坤拍拍桌子，“后来经过十四班班主任的调查，发现人转学生与这件事根本没关系，是那男的见人家好看，想追，就甩了自己女朋友。”
秦朗睨着他，神情探究又玩味，“你在现场？”
“我要在现场昨天就和你们说了。”林坤手肘搭在椅背，说，“我是去老师办公室，听那些老师在说这件事，还说要加强打击谈恋爱行为的力度。”
秦朗转着笔，没说话。
林坤见状凑过去神经兮兮地说：“你放心，你和海灵那是比金坚的感情，老师都拆不散你们。”
秦朗斜眼看他，“你在说什么鬼话？”
“老早我就发现你对海灵不一般，你俩绝对不是普通的邻居关系。”
秦朗一巴掌拍过去，“少说两句会死是吧？中国狗仔需要你。”
林坤捂着脑袋嘀咕：“至于吗？要是把我打蠢了，你就养我吧。”
秦朗食指点着桌面，瞪他：“我不喜欢养狗。”
林坤气的上蹿下跳：“秦朗你个王八蛋！”
秦朗笑笑，“大仇”得报。
突然想起林坤刚刚说的话，秦朗脑里不由得浮现一张肉肉的脸。嘴角渐渐敛了笑。
秦朗承认，海灵对于自己确实是不一样的，他对她有一种依赖感，这种依赖感即使是父母也取代不了。
可在他的认知里，这应该算不上喜欢。
他不可能喜欢海灵。
首先，他爸爸喜欢海灵，要是他真和海灵在一块儿了得意的不就是他爸吗？他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还有他妈，不止一次在他耳边说要是海灵是我儿媳妇就好了，要不以后把海灵娶回家吧。秦朗听着就反感，大清亡了多少年了，这算什么？新型包办婚姻？
其次，海灵真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的理想型应该是范bb那样的，有颜有身材，气质清冷温柔像公主。
至于海灵嘛，虽然说她也长得不差，五官虽然大气有辨识度但是不够精致，身材不够火辣，整天凶巴巴的不够温柔，虽然善良但是有点傻傻的，总之就是差点意思。
反正，他不可能喜欢她。
秦朗烦躁地撸了一把头发，用力把书拍在桌面上。好像这样，就能吓走脑里浮现的笑颜。
——
海灵是值日生，放学留下来扫地。
路过林心瑜座位的时候，她不动声色的抬头瞄了一眼，然后又快速低下头。
林心瑜还没离开教室，自从昨天的事发生后，她总是在班上绝大多数人走了之后才慢吞吞收拾自己的书包。
原本就不太合群的女孩更加不合群了。
海灵唏嘘，如果把全部时间专注在学习上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就怕这件事给她留了什么心里阴影。
趁林心瑜收拾书包的空挡，海灵飞快地塞了一块糖在她抽屉里，
“灵灵，你好了没有？”谢嫣背着书包从前门探头。
“马上！”海灵囫囵两下，把扫把放到阳台出了教室。
谢嫣挽着她的手，“待会陪我去书市买些笔记本吧。”
海灵点头，“可以呀。哎？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嗯，还有两星期。”
“那笔记本我付钱好了，就当送你生日礼物了。”
谢嫣嘟起嘴巴mua的一声，“那我不客气了。”
书市离学校不远，走路十多分钟，后面有一条美食街，门口都是穿着校服的初中生或者高中生。
海灵和谢嫣进了一家文具店，笔记本就在门口左边，满柜子都是，看得人眼花缭乱。
“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有一柜子好看的笔记本，我想写哪本就写哪本。”谢嫣说。
海灵乐了，“以后上了大学都是电子笔记，容量大还方便，手写落伍了。”
“切，我就乐意手写。”谢嫣不服，在柜子前挑挑拣拣，“粉色好看还是蓝色好看？”
海灵指着蓝色磨砂感硬抄本，“这本好看，baby蓝。”
谢嫣左右对比了一下，“行，就这本。”
海灵去收银台付了钱，和谢嫣往回走。
“你是回你爸爸那还是妈妈那？”海灵问。
谢嫣的父母在她高二那年还是离了婚，原来住的房子归她妈妈，爸爸搬了出去。谢嫣和妈妈住一起，偶尔会去看看爸爸。
“去我妈那。”谢嫣颠了颠书包，把落到手臂的包带移到肩膀上，“我觉得挺奇怪的，男女之间有什么问题人们往往会觉得是女方的错。”
“怎么说？”
“就拿我爸妈来说，他们离婚的原因是感情破裂，这是双方的问题吧，到了我外婆那，她觉得是我妈工作太忙对我爸关心不够，所以才破裂的。我就一个无语，说得好像我爸工作不忙一样，我印象里我妈陪我的时间比我爸多了去了，还得学古代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围着老公转？”
“是的，”海灵苦笑，“这世界的法则确实对女孩不太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