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生背着书包,表情平静地走向赵园,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疾步押她后退。
砰的一声,赵园后背抵在教室后面的黑板上。
尾生力气大,她微微收了力道,赵园还是被勒的脸色通红,嘴巴张开,不住的喘气,她的双手不断地拍打尾生的手腕企图让尾生放手。
尾生见她不老实,手往后抬,赵园的脑袋紧紧贴着画好不久的板报,黑色的头发沾满颜色各异的粉末,挣扎间簌簌往下掉。
围观的同学被这突变吓的放声尖叫。
尾生环顾四周,冰冷的眼神扫过每一个说闲话的同学, “都闭嘴。”
班上顿时噤声,大家都被尾生的气势震慑,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尾生左手抹了一把板报上的红旗。
她一点一点的将红色抹在赵园的眼皮,脸颊,最后是嘴唇,尾生狠狠按了她的嘴唇左右揉搓: “不要有下次,否则我把你的嘴缝上。”
赵园意识到尾生说的是真的,她真的做得出来!
霎时赵园的泪如断了线的珍珠直直往下落,混合着红色的粉末如血泪一般,她费力地点头示意自己再也不敢了。
尾生把手拿开,赵园脱力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摸着脖子止不住的咳嗽,咳完又后怕的嚎啕大哭。
班上没有一个人敢去扶她。
尾生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回到自己座位,拿出语文书。
《赤壁赋》她还不会背,要抓紧了上课老师要抽背的。
李倩偷偷瞄她的同桌,怎么一个周末方蕊变得好不一样,以前方蕊很文静柔柔弱弱的不怎么爱讲话,在班里没有存在感。
只有听见或者看见许历周时眼神会放光,鲜活一点。
作为方蕊的同桌她早就知道方蕊喜欢许历周,她也知道方蕊没有说谎,毕竟谈恋爱和咳嗽一样是藏不住的。
赵园确实很过分,周五把方蕊损的她看着都觉得可怜,但是赵园平日蛮横惯了,自己也不敢帮忙……
总之,今天同桌教训的太好了!
“有事?”尾生放下书问。
李倩没想到尾生问她,一时间手上忙个不停,书合上又掀开, “啊,我,我没事啊。”
尾生看了她一眼又继续背书。
许历周整整半个月都没来学校,老师给的解释是生病了在家里静养。
尾生也不在意,这段时间她过得舒心极了,没有人敢说闲话,也没有人打扰她,除了同桌李倩天天邀她一起去食堂吃饭,一切都完美至极。
班上的风气好的班主任都称赞,流动红旗连续两周都在他们班。
尾生的成绩也上来了,周测重新回到班级前十,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许历周找来。
那是一个周六的下午,尾生按陈虹的要求去买菜,回来就看见许历周在楼下徘徊。
许历周在家休整了一个多星期,那几天几乎每晚都做恶梦,一会儿是方蕊惨白脸上的阴笑,一会儿是七个阿姨将他团团围住,眼里的嘲讽几乎要化成实质。
他根本不敢告诉爸妈,也不好意思去医院,幸好父母都出差去了他才能在家养伤。
这几天他越想越气,回想起愤怒就席卷全身,在他发现自己的“女朋友们”纷纷提出分手并质问他是不是偷拍视频时,这种愤怒到达了顶峰。
他做了一天的心理建设,全副武装带着帽子墨镜口罩再一次回到那个耻辱之地,发现自己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视频全都不翼而飞,他的脑子里顿时浮上一个人的名字。
方蕊!
一定是她干的,那个恶毒的女人。
他养好了伤,雇了五个地痞流氓埋伏在方蕊楼下,自己则负责引诱她出来,他一定让方蕊付出惨痛的代价,让她知道自己可不是好惹的。
正想着他远远的看见方蕊提着菜走过来了,许历周连忙发消息:准备!
“方蕊!”许历周喊她。
尾生打量着他, “你的伤好了?”
许历周笑了一声猛地朝尾生的头上套黑头罩,这时一辆面包车呼啸而来,稳稳地停在两人面前,大门刷的打开,两个壮汉手疾眼快连人带菜一起拖到车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整个过程不到三十秒。
惊呆了旁边的路人,他手上的烤肠摇摇欲坠,急忙拍着旁边骑摩托的人,“老曹,快追啊!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
老曹把烤肠塞给他,一脚油门箭般飞出去,摩托轰隆隆的声音绵长:“记得报警!”
车上尾生淡定极了丝毫不慌,勉强算半个同行吧,但这些绑匪的手法太糙跟她没法比。
瞧瞧绑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在她看来肯定是不及格的,还需要再练一练,这个绑法尾生一分钟不到就可以挣开。
但许历周不知道,他还洋洋得意: “方蕊,这都是你自找的。谁让你自不量力的跟我斗,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
说话间面包车停下,尾生被推搡着下车,哗一声头上的黑布揭开,久不见阳光的尾生被刺得睁不开眼,适应了几秒后发现这是一处废弃仓库。
仓库陈设不多,正中间摆着一把椅子,稍远的地方有一排铁桶,在日光下泛着冷光。
椅子前面有一火盆,里面整烧着碳,是吓唬人的好玩意儿。
透过窗户尾生只能看见茂密的树冠,细细的电线杆和高压电线,远处还有几个白色风车,看样子是远郊。
“小子,这女人怎么处置?”为首的大胡子拖拽着尾生把她绑到椅子上。
许历周掏出摄像机, “你们上,我来录像。”
“方蕊,谁让你拿走了我的内存卡呢?这下好了,只有让你来弥补这一百多段视频的空缺。”
五人对视了一眼,眼里满是惊喜,大胡子混不吝地说: “你如果要上传的话标签记得要写180的肌肉猛男。”
许历周点点头, “快点开始吧。”
五人狞笑着伸出手,尾生弯腰带着凳子撞向五人冲出重围,一个回弯站定。
尾生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