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晚上,丁逸姗带着顾淳以及“小狗”到一家店面很大、东西种类很齐全的宠物店,买了狗窝、狗零食、尿垫等等。
“小狗”体检后被医生判定非常健康,又洗了一个美美的澡,前后判若两狗,丁逸姗当场和宠物店主一唱一和地吹了连串的彩虹屁。
而顾淳的表情仍淡淡的,和丁逸姗说了句“今天谢谢你的帮助,我想之后我可以自己照顾好小狗了。请你好好休息,不要影响明天上班的状态。”,就留给她一人过于冷静、一狗过于活泼的背影,匀速离去了。
周三17:50的时候,丁逸姗像掐准时机一样给顾淳发来消息:“小淳,今晚要不要一起吃饭?”
顾淳:“不要。”
“那要不要一起散步遛狗?”
“要。谢谢。”
只是当晚匀速散了五公里的步之后,一人一狗依然是各自冷静和活泼着共同离去了,留下疲惫不堪的丁逸姗自己匆忙打车回家了。
周四丁逸姗再问是否要一起散步时,却得到了另外的答复:“我已经会自己遛狗了。谢谢你。下班后请休息。”
然而周五的她也并没有放弃,又想出了新的话术:“小淳,其实离公司不远有一个很不错的公园。现在这个季节,周末还有很多人带狗狗去玩哦。狗狗不仅需要充分的营养和主人的陪伴,也需要同类之间的社交呢~周六,我带你去好不好?”
顾淳秒回了:“好。”
于是,此时此刻他就出现在了此处,吃着不算美味的三明治,喝着凉得很快的热咖啡。
巧的是,此时此刻,舒韵也在喝咖啡。
她在C城一家小巧到最多只能坐下十个人,却人气爆满、热闹到不行的咖啡馆里,一边抠手机,一边等着从小玩到大的邻居玩伴——于卓的到来。
听到客人不停推门而进的那连续不断的叮咚声,舒韵突然有一瞬不耐烦,抬起头瞄了一眼。
噢,这个藏匿在灰扑扑小巷子里的袖珍店面,如此受欢迎果然有特定的原因。
比如:从天花板到墙和地面都暴露着钢筋水泥的粗犷风格,墙角摆满洋酒和球星手办的实木置物柜,墙上挂着的颜色鲜亮却又伤痕累累的滑板,倾注创意的多种花式特调咖啡,还有站在吧台那位高高大大、眉清目秀、打扮很酷,却又一脸春风和煦地回应每个走进来热情搭话女孩的,帅哥店主。
不知道第几声“叮咚”后,进来一个浓眉大眼、阳光明朗的大男生,一下平分了店主的秋色。
“哟,于卓,你总算来啦!我拿铁都喝光了哦,要不你再请我喝杯摩卡?”
“可以可以……抱歉,你知道本来我家离这儿走路才15分钟,谁知道我刚出门,就碰上我表叔开着车在马路上瞧见了我。他热情得要命,非要载我,结果路口堵了二三十分钟,害我迟到……除了摩卡还要别的吗?要不要来一块蛋糕?”
“不用了~话说,你怎么想到来这家店的?我记得你一向希望约清净的地方见面,这里都被老板的女粉丝挤满了哟~”
“哈哈,你不说我都没发现。这里是C城咖啡口味榜第一名的店,你都有几周没回来了,我想带你来尝尝。”
舒韵想到自己第一杯花式拿铁也等了挺久,又看了一眼在吧台忙着接客、手上做咖啡的速度并不快的店主,翻了个白眼:“是不是口味榜第一我不知道,我猜肯定是速度榜最后一名……”
在逐渐萧瑟的冷空气中完成野餐,顾淳亲眼看到“小狗”和5条以上同类进行了欢乐友好的社交活动,并在小树丛边隐蔽地拉了两次健康的便便后,站起身来对丁逸姗道谢,并表示打算回家。
丁逸姗坐在野餐垫上,虽有厚厚的小毯子裹着腿,可她的脸仍冻得发红而嘴唇发白,她眼神和语气都楚楚可怜地问道:“那小淳你下午还有别的事,约了别的人吗?”
顾淳在寒风中岿然不动:“没有。”
丁逸姗哆哆嗦嗦地站起来,一边叠起小毯子,一边娇娇软软地说:“如果你有时间,可不可以去我家帮忙修一下路由器呀?我已经一周多都没法用wifi了,在家用电脑工作、看电影什么的都只能用热点呢。看在我陪你照顾狗狗的份上,帮我一下好不好?”
顾淳安静地摘掉一片被风吹落、掉在自己头上的黄叶,然后说:“可以。”
丁逸姗开心不已地推开家门,自信满满地向顾淳展示自己昨晚精心收拾和布置到半夜的家。
她收入不错,也信奉“房子是租来的生活却不是”,所以很舍得花钱购买一些颇有格调的家居装饰、家电甚至部分家具。
“小狗”一进门就激动地冲到沙发底下的缝隙里,又从另一端带着满头灰尘滚了出来。
丁逸姗只好尴尬地当做没看见,她招呼顾淳坐下,又给他倒了国外旅行时买回的香气奇异的热茶。
顾淳在质地良好的皮沙发上坐下,却依然保持身姿笔直,并无一丝放松,昂贵精巧杯子里的热茶,他也就轻抿了一两口便放下了。
这样静谧的午后,采光良好的屋子里被透过薄窗帘的阳光洒满,温暖又美好。
即使是迷恋过许多帅哥、也数次得到过心仪之人的丁逸姗,在这样令人迷醉的氛围里,不由自主地凝视着顾淳那张白皙无暇、轮廓深邃、五官每一个细节都很完美的面孔,不禁感觉心跳还是漏了好几拍。
她想说些什么打破沉默,又不舍这温柔到几乎一切都静止的气氛。
倒是顾淳认真地盯住她的眼睛,先开了口:“你家的路由器在什么位置?”
黄昏,甜蜜的暮色洒满了波光粼粼的河水。
舒韵和于卓并肩走着,在这条他们曾经从幼儿园一直走到高中毕业的上学路上,留下一路说不完的话和止不住的笑声。
“于卓,你还记得琴琴奶奶吗?小学时候她每天都来接琴琴,老师就让她把我们这一群住得近的小孩儿都给送回去,她每次都像赶鸭子一样赶着我们一串淘气鬼~”
“我怎么可能忘啊,小时候有次不知道为什么琴琴生我气了,她奶奶打电话给我叨叨了四十分钟呢!后来我烦的不行了,就把话筒晾在一旁,自己玩俄罗斯方块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