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的本心,自由自在活着。
可惜,魔皇大人不让。
司雨弦很不悦,枭柒的态度,让她恼意一波接着一波。
她有心挫一挫枭柒的锐气,指着一地碎瓷,眼角微扬,“思弦,本座本不欲为难于你,可你实在不知天高地厚,本座还是要对你小惩一番。本座命令你,跪下!”
枭柒垂眼看着一地碎瓷,目光渐冷。
她若真从了命令,那么一跪。
往后在这个人面前,她还有多少站立的底气?
枭柒挺直背脊,从心而论:“我不想跪。恕不从命!”
“你!你以为主仆情深,本座就不会动你?”司雨弦怒腾站起,正要出手令枭柒的膝盖弯下。
忽闻磁魅嘲讽声自庭外响起:“好一个主仆情深啊!”
一道宝蓝色身影穿过三星拱月门,缓缓步入华庭。
司雨弦停了停手,看向来人,“御……娘娘腔?”
枭柒偏首,也看了过去。
来者修眉飞鬓,桃花眼魅惑多情,薄唇轻挑,精致绝伦的轮廓连成一张妖孽的脸。
妖孽胸前衣裳微微敞开,让人得见他印着蓝色夜昙花的肌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透明。
举手投足散漫,于吊儿郎当里,透出几分凉薄与邪魅。
那人是现任御灵族长,御瑛。
即使他着了一身男装,在枭柒眼里还是像个女子。
因为御瑛长得比女人还要美三分。
枭柒忍不住嘴欠戏言:“哟,谁家小娘子,女扮男装啊?”
“找死!”
御瑛轻漫之态倏而一敛,戾气徒生,瞬移至枭柒跟前。
抬手一记锁喉,便教她难以呼吸。
与枭柒初遇,他被她叫了声小娘子,气不过地打了一架,输了,就一直被枭柒叫着“娘娘腔”,他忍了。
可眼前女子不过是一小小侍女,也敢出口冒犯他?
御瑛眯眼看着枭柒,这张脸,他好像曾在别处见过。
至于是在哪里?
或是见不得光的地下城,或是人间尘埃里……
对了,在人世泥泞里。
就是思弦这张脸,曾令多少男人深陷风月沼泽!
她是人间历代花魁,被奉“不老女神”的弦儿姑娘啊!
“红颜祸水,恃美行凶,放荡不矜!”
御瑛手中力道掐得越来越狠。
司雨弦站在一边看好戏的架势,显然不会出手相帮。
枭柒面色一窒,眼晕漫红,“你说谁呢?放手!”
她哪知道,此身在魔宫外的记忆,都被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司雨弦刻意抹去了。
能否对付御瑛,她心里没底,但掐脖杀她必须反抗,因为痛苦的窒息感告诉她,御瑛下的是死手。
一个两个的,都不将她的命放在眼里!
“女人,祝你下辈子投个好胎!”
御瑛微微一笑,正要痛下杀手。
下盘骤痛。
御瑛松手,看向枭柒弓起的膝盖,面色陡而阴沉发黑。这该死的女人……她哪来的胆子,竟敢踢他!
“这双膝盖果然不中留,本君替你废了吧!”
御瑛笑里藏刀,令人毛骨悚然。
来时的路上听到枭柒的声音,他觉得这个名唤思弦的女子有几分铮铮傲骨,让他欣赏。
可如今被顶撞的人是他,他对这种傲骨欣赏不起!
御瑛狭眸一冷,抬手一记蓝光,击向枭柒双膝。
枭柒疾退开,抬脚一划,踢出一道月牙形的银色光刃,银撞上击来的蓝光,竟将那伤害反推了回去。
猝不及防,御瑛伤了膝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
枭柒笑得十分欠揍:“墓君的膝盖啊,思弦收了!”
转瞬间,她面若寒霜掠至御瑛跟前,抬手正想也来一招掐脖锁喉,让御瑛也尝尝那窒息滋味。
司雨弦及时出声喝止:“住手!”
御瑛看着卡住自己脖颈的手,心神大惊,他恼怒抬眼看向司雨弦,“她真是你侍女?”
“本座管教无方,让你见笑了。”
司雨弦咳了一声,抬手一挥,“思弦退下,权当玩笑。”
玩笑?拿她的命开玩笑?
枭柒趁御瑛起身,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御瑛胸口吃痛闷哼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
御瑛发怒前,枭柒闪身来到司雨弦身侧。
“皇座,你也看到了,他方才险些杀了我!皇座向来护短,方才为何不肯让我出口恶气,多报复一下!”
司雨弦淡笑,“你报复得差不多了吧?”
御瑛面前,她对枭柒的态度不能恶劣。
御瑛此人虽不似祖珩月访魔皇宫,数年来一次倒是常态,他知道从前枭柒私下里如何对待自己。
“我不过是陪他玩玩。”枭柒转头看向御瑛。
起身的御瑛灰头土脸,目光如刺蛰来。
枭柒眉飞色舞,笑得没心没肺:“承让啊承让!”
御瑛磨了磨牙,气闷安慰自己:“好男不跟女斗!”
司雨弦笑问:“墓君此来,是为何事?”
御瑛整了整衣冠,没好气地:“大好事!你道侣要醒了,本君掐指一算,一两天的事。只不过他睡气太沉,魂游天外,可能要等半月,你才能见到神识完整的他。”
那人就要醒了?司雨弦心绪波动不已,欣喜与期待,忐忑与无措,复杂情绪在她眼底交错。她费尽心机取代了魔皇枭柒,这一次,谁也不能从她身边抢走那个人!
枭柒眉目间也微微波动了一下。
御瑛口中那个人,仙皇桀殊,她知道的。
十万年前,桀殊凭救世之举名气封神,有谁忘得了仙皇大人一袭白衣风华绝世,一剑玄凌气震苍穹。
即使入了神墓成了个活死人,桀殊依然是个香饽饽。
可香饽饽不知,自己的道侣与